“族中準備的如何了?”
“我們不惹事,誰敢冒犯山族,咱們的拳頭也不是擺設。”
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然後是倒水的聲音,“您歇著,屬下就在隔壁,有事您儘管喚屬下。”
“嗯!”
關門的聲音之後,隔壁安靜了。
剛閉上眼睛,另一間房傳來敲門聲,接著是一陣腳步聲。
“阿雪,我的酒沒了!”
“你又飲了人血,我鬼域的酒以後對你就沒那麼多好處了。”
叮叮噹噹的碰撞聲傳進耳朵,雲雀翻了個身,替綠萍發起愁來。
“我也不想啊,可這些年在前方拼殺,受了好幾次傷,這身體若不破戒,就只能當柴燒了。”
那片空間中的一個甲子,竟然改變了那麼多事情。
“若我還有肉身……”
“你能活著回來,我們就很知足了,你的血救過我一次了,你還真把自己當靈丹妙藥了?”
“我現在跟毒藥差不多。”
“那也是我們的阿雪。”
咕咚咕咚的吞嚥聲響起,不多時傳來綠萍的笑罵,“誰說不管用的?我喝了它後不知道多舒服!”
“好,一直供著你喝。冥河之中泡著的酒都給你!”
“這可是你說的!”
“嗯,我說的!”
“那烏鴉嘴一直逃避,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想明白?”
“人人都有想不明白的時候,我們陪他就是。”
“陪他倒沒什麼,我就怕天帝和黃帝陛下再出么蛾子。”
“他們還需要我們搗毀黑巫醫的老窩,暫時不會為難我們的。”
“我可不信他們!”
六間客房,唯有澈兒睡的人事不知,小呼嚕打著,小臉兒睡的紅撲撲的,四仰八叉,彷彿所有的煩心事都和他無關似的。
魔神羅喉如一陣風似的吹進小樓後的院子,那主院兒內種滿了山茶花,碧綠的樹上,紅色點點,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路直通三間正房。
左邊的屋子窗簾是耀目的紅色,微風吹過,窗簾隨風飛揚,瞧著如夢似幻。白天裡見過的那位阿羅公子,墨髮如緞子般散落一床,褪去了白日那招搖的外裳,裡面的紅色裡衣半解,露出了大片的雪白肌膚,半躺在床上看著一卷古書,眸色深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