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好,仙神也罷,都是有自尊的。天帝和黃帝作為神族和人族的領袖無疑是成功的,可作為同盟的領導者,註定是失敗的。因為從一開始,他們就用錯了方法,這也導致後來的千山他們產生了逆反心理。
事情在那裡擺著呢,一件都耽誤不得。經過商量,雲雀去和綠萍他們匯合了,繼續趕路。那對小情侶則去往無間地獄,完成崔先生的囑託。至於囑託的內容,自然只有阿雪一個人知道。
隨雲雀一起回去的還有桃林的飛飛和香兒,這倆姑娘一來,隊伍更加的壯大了。
“鶴影……澈兒……”久別重逢,澈兒直接奔了過去,見他們一前一後的迎了過來,直接跳起來吊死鬼似的吊在了澈兒的脖子上。“你們有沒有想我?”
鶴影嘴角直抽抽,笑的一臉僵硬,提醒吧,自己張不開口,不提醒呢,又不夠義氣。他彷彿一塊空心磚,被樓板和水泥一夾,那滋味酸爽無比。
酒香陣陣飄散在空氣中,坐沒坐相的綠萍拎著酒罈子,看熱鬧看的悠閒自得。
“想你!”常年被欺負的小可憐兒滿臉純澈無害的笑,手卻摸向了雲雀的後背,看的鶴影汗毛都豎起來了。想提醒一聲雲雀,又不敢,慫慫的轉頭望向坐在地上悠哉喝酒的女子,女子回了他一個微笑,就沒有然後了。鶴影瞭然,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雲少啊雲少,您自求多福吧!
突然被拎小雞一般的拎起來,雲雀先是有些懵,隨即滿臉不愉。小腰一叉,“你這小兔崽又憋什麼壞水呢,小心小爺揍的你哭爹喊娘。”直到被澈兒當成沙包給扔出去,聽到他拽拽的宣告:“本神東皇太一,這以後誰揍誰還不一定。”
一道炸雷響徹腦海,雲雀來不及做反應,直直從空中摔了下來,若不是下方是沙地,他就徹底結束美男子的生涯了。
飛飛和香兒默默的替雲雀捏了把汗,還好他們剛才沒出手,互視了一眼,決定今後在這隊伍裡裝聾作啞。黃帝的女兒、她們少主、巫族少主、山神爺、如今又多了位曾經的天帝。
呵呵,哪個她們也惹不起!
揉著滿臉沙子的臉,雲雀收起了驚愕的表情,一臉不忿的望向澈兒這個罪魁禍首和那兩個見死不救的傢伙。誰知道他們一個比一個可惡,有一臉無辜裝可愛的,有假笑的比哭還難看的、還有拎著酒罈子敬他僥倖活下來的。
這都什麼朋友?
雲雀兩手一攤,仰天一陣長嘯,“老天爺你玩兒我呢?以後小爺我欺負誰去?”那對小情侶不好惹、這澈兒小兔崽子不能惹、那個母夜叉惹不得,唉,人生無望。
管你欺負誰去?
澈兒唇角帶笑,瞧那雲雀的模樣就想笑,想大笑。以前沒少被他坑,今天算是揚眉吐氣了。
飛飛和香兒互看了一眼,給自己找了個很好的定位——丫鬟。估計,她們的修為在他們之中是最弱的。心裡鬱悶不已,卻不敢有任何抱怨,這幾位祖宗那就得供著。
行了半日,瞧著頭頂的太陽越來越大,四周林木越發稀疏,腳下的路越來越難行,除了亂石就是雜草,這幾位陸陸續續的找地方坐下休息。幾棵野生的果樹矗立在側,澈兒和鶴影眼前一亮,衝到樹前邊摘邊吃,酸酸甜甜的汁液順喉而下,那渴的冒煙兒的喉嚨頓時舒爽不少。
“少主啥時候能回來?”實在沒個坐的地方,這飛飛和香兒就跳上了樹杈隨便靠一靠。
雲雀無語問蒼天,他還想知道呢,懶人有懶人的轍,抬手一伸,一棵紅紅的果子飛入手中,隨手在衣裳上蹭了蹭,直接往口中送去。
桃木於死物而言,那就是天敵。
綠萍本能躲了香兒好幾米遠,她坐在樹上,她就坐在樹下,“想必是有急事,否則崔先生也不會讓他們走的那麼急。”拎起酒罈子灌了自己兩口酒,太陽太大了,烤的她很不舒服。兩口酒下肚,只覺得渾身上下那種火燒火燎的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涼舒爽。
也許,整個隊伍中就她一個急於趕去黑巫醫的老窩,急於趕緊滅了他們。可她也清楚,他們被傷透了心,才會如此磨磨蹭蹭。逼不得,一旦逼的緊了,他們撂挑子不幹了,倒黴的還是人界那些前線的官兵。“唉,阿雪,你趕緊回來吧!”她越來越想她了。
綠萍不知道,阿雪和千山人還沒到無間地獄的入口就碰到了仙主。
今日,她孤身一人前來,目的很簡單,了結她與這兩個人之間的恩怨。
千山本能擋在阿雪身前,將心上人護在了自己的身後。這個舉動激怒了仙主,明明知道他心裡沒有她,她還是心中酸澀不已。“多年未見,二位可好?”
“多謝記掛,本神平安歸來了!”阿雪平靜的告訴她。
她最討厭阿雪這種平靜,這種遺世獨立的高遠,這種上位者才有的泰然自若。她不是真正的西王母,她只是奪了西王母軀殼的強盜。這讓她從骨子裡產生了一種自卑感,讓她時時刻刻都銘記自己的一切緣何而來。所以,她恨吶,恨阿雪為何擁有那麼多,還要搶走她看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