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算是整個皇宮中最雅緻的地方了,桌椅和一應用具處處透著古樸。器皿用具皆是木質、竹質,一看就是能工巧匠仔細雕琢而成。配合著外面的美景,在這裡飲宴簡直是享受。
折騰了幾個時辰,如今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夕陽西下,朝霞映紅了半邊天,碎光灑落在湖水中,不時有幾條錦鯉躍出水面偷食花瓣兒,看的澈兒興奮不已。那些大人真沒盡,這麼美的景色不賞,商量什麼大事去了。唉,他們不陪他玩兒,他自己玩兒。
大殿內最中間坐著黃帝、天帝,下方左手邊坐的是大佬們,右手邊坐的是那群小傢伙兒。進來許久了,誰都沒有開口,彷彿誰先開口誰落入下風似的。
“兩隻老狐狸,你們再不開口,小爺可去外面賞荷了!”最不耐煩的是雲雀,在他看來與其在這裡看他們的老臉,不如去外面陪澈兒嬉鬧,好歹他還落一樂呢!
兩記眼刀子殺到近前,雲雀也不懼,該怎樣就怎樣?他們在背後可沒少這麼稱呼他們。
老狐狸!
冰兒口渴難耐,正喝著酒呢,一聽到這個稱謂,直接就噴了。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大佬們忍俊不禁,幾個小輩淡定從容。看的天帝和黃帝黑了臉,三天不打這小兔崽子就敢上房揭瓦了。大巫不管,天帝替她管,抬手一個禁制,雲雀的上嘴唇粘在了下嘴唇上。他掙脫半晌,這嘴唇上就跟被人粘了強力膠水似的,怎麼都張不開嘴,嘔的他又氣又怒,在心裡問候了他們祖宗十八代。
“砰”的一聲,大巫面前的桌子碎了,她驀地起身,出口的話毫不留情,“天帝真是仁愛,我靈族的弟子要管也是我管。”抬手一揮,解了雲雀的禁制。
“你……”天帝氣結,手指握的咯咯作響。想發作吧,崔先生攔了下來,逗趣道:“今日已經切磋半晌了,難不成天帝陛下也想與大巫切磋切磋。”他捋著鬍子,瞧瞧大巫,不見她動作,又瞧瞧天帝,見他神色緩和不少,繼續開口,“老夫還以為再有幾日出結果呢!諸位若是不忙,儘管折騰,老夫我可是急著帶少主回去覆命呢!”作勢就要起身,也就夜辰敢伸手拉他不讓走了。“您別急嘛,這不商量呢嗎?”
倆人就跟商量好的似的,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配合默契。
“這就是你巫族的好教養?”天帝氣惱的望向大巫,出口就是苛責。難怪這小混蛋如此無法無天,總是挑事兒。
天降神鍋。
在天帝和黃帝看來,鬼域少主一個女子不足為濾,千山又是老實的,綠萍不過一個叛逆的丫頭,澈兒又是個痴兒。整個團隊走到今天,那十有八九都是雲雀挑撥的,他是那兩個女人的徒弟,那兩個女人帶兵反他,她們的徒弟定有參與。這幾方勢力的代表來叫囂,就是他們挑撥的。
“天帝別忘了,女媧大神、道祖、魔神羅喉、盤古、鴻鈞可都是上古巫族。巫族一向護短,這是傳統。”噁心人,大巫做起來得心應手。
“……”一片寂靜。
上古巫族出的大神,不計其數。神族誕生前,他們一直都喚他們為大巫或是巫祖,經過歲月的流逝,上古巫族出的大能們要麼不問世事去隱居了,要麼戰死了、要麼死於一場又一場的天劫之中了。可有一點那是所有勢力都認可的,他們才是真神,可撼天動地的真神。
論修為,天帝也好,大巫也罷,那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天帝可以指責大巫,卻不能罵上整個巫族。畢竟,現在的巫族和上古巫族、神族曾經同出一脈。
“時間也不早了,各位為什麼來的都說說吧!”黃帝本還想看好戲的,當然若是天帝替自己收拾了大巫,就更好了。可惱的是姓崔的那個老古董和夜辰那個老不死的壞了他的籌謀。退而求其次,把這件事劃歸到之後的條件也可以。思及此,他的神色緩和了些,靜待事情的發展。
一段話響徹在綠萍腦海,正是來了皇宮後就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應龍發出的,“天帝手中握有你們幾個的元神,黃帝手中也有。”聽的綠萍驚愕不已,她本以為只有天帝有的。不愧是一代帝王,果然算無遺漏。她自嘲一笑,即便是聽聞了這麼駭人的訊息,也再激不起她任何不適了。失望多了,自然就絕望了。
要說這應龍是怎麼發現的,很簡單,他第一時間去找了黃帝的那位貼身護衛。他被弱水所傷,沒個幾年修養是無法恢復修為的。這就給應龍創造了機會,一個搜魂的機會。
自從綠萍他們幾個被黃帝扔去死亡三角後,這應龍就一直好奇黃帝是怎麼做到的。可那位高手修為太高了,應龍若明著去找他,打鬥起來不可能不驚動他人。這次他傷在阿雪手裡,給了應龍一個最好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