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介女子獨自養大孩子已屬不易。”西王母幫腔道,“不就一塊地嗎?留在人界陛下怕是也沒法子為己所用,還要日日頭疼,不如陛下大方一些,就當是嚇壞鬼域少主的壓驚禮好了。”她是怕了那姓崔的,否則也不會幫這鬼主說話。
壓驚禮?
虧這老女人說的出!
敢情肉不是割在自己身上不覺得疼啊!
“陛下以為如何?”桃林的冰兒自然也是幫著鬼主的。
那可是方圓幾百裡的土地……
不答應吧,那片地已經落戶在鬼域了,他手底下還真沒有可以在鬼域內來去自由將土地拘回來的能手。答應吧,又心疼的緊。
瞧著黃帝那肉疼的模樣,在座的就沒有不幸災樂禍的。至於原因,無外乎兩個字“利益”。如今天上得了一統,地上也得了一統,他們這些勢力再沒用處了,要麼收歸己用,要麼滅了了事。在座的都是人精,這個道理都明白。
再加上這兩位合起夥來算計了他們在乎的人去犯險,他們對這二位僅有的那一點兒發自真心的敬服也隨著孩子們的死裡逃生煙消雲散了。因此,他們之間達成了某種默契,相互幫襯,儘量推遲著黃帝腐蝕他們勢力的時間。
“若是陛下捨不得,大可讓人去鬼域將地拘回去。”鬼主以退為進。
妙,不愧是鬼主!
西王母突然覺得崔先生選擇去鬼域避世,果然是最正確的。先不說鬼域內那麼多魑魅魍魎,光這位鬼主和那位少主就不是好惹的。做事從容有度,進退得宜,比起男子絲毫不落下風。
山族的訊息自然也是靈通的,自家小孩兒看上了人家姑娘,自己這個長輩多少也得幫襯幫襯,日後議親時也好說話。夜辰笑起來慈眉善目,說起話來擲地有聲,“誒,鬼主休再如此說話,陛下謝你來不及呢,那地方留在人界也是大凶之地,說不準何時就害了凡人性命。你鬼域拿去對人界,也是好事。”
此時再裝啞巴,就真的說不過去了。黃帝麵皮抽動,被將的沒轍了,笑的那叫一個憋屈,“夜兄和西王母說的有理,此事日後再說吧!”
日後再說……
成了!
幾位坐在這裡的那是有羨慕的、有嫉妒的,也有真心為鬼域高興的。如今的他們,夾縫求生存,不容易啊!
這群老的,你還能拿利益打動他們,還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那群小的,那是氣死你不償命。
讓他們去查案,沒讓他們拆人家神殿和墳塋。說什麼自衛,騙騙那些傻的還行,騙他們這些身經百戰的就不必了。這幾個小兔崽子分明是在警告他和黃帝,他們不是好欺負的,悠著點兒。讓他們反省,更絕,直接把那片地給拘走了。天帝腦仁疼,不知道該拿這群小混蛋如何是好。
黃帝比他更頭疼,損失也更嚴重。送走了那群老的,他們倆在大殿待了許久,至於密謀些什麼沒人知道。
那群小的想的開,反正那兩隻老狐狸不會輕易放過他們,那他們就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美味佳餚擺了一桌子,喝酒划拳行酒令,幾個跟班也給放了出來,一桌子坐著沒大沒小,就差殿頂給掀了。酒喝的多了,鶴露出了翅膀,蛇呢露出了尾巴,柳兒知道自己的那副樣子實在嚇人,乖巧的給他們上菜、倒酒,將幾個侍女趕了出去,免得又嚇到她們。
“你們不知道,當時本少爺掄著那大錘子砸得有多歡。”酒喝得直打嗝,小臉紅紅,飄飄欲仙,靠在廊柱上沒骨頭一般,瀟灑肆意。
鶴影給他滿著酒,嘴上誇著他,“雲少果然厲害……”誇的他笑的眉眼彎彎,滿臉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