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的浩然正氣壓住了這沖天的煞氣,看來,他的修為又精進了!”千山緊了緊懷中的骸骨,在他們的帶領下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這泰山府。
路上不少遊魂遠遠的看到他們自動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膽子大些的還不時打量一下他們這群“生人”。至於吃了熊心豹子膽,妄想借他們皮囊一用的,靈識剛剛飛過來,就進了鶴影的肚子,要麼就是被秋藤和白虎給打散了。
“不長眼的東西!”白虎慣用鞭,據說那骨鞭是用一條修煉五百年的蟒蛇精煉化而成,長約兩米,通體黑色,一長鞭揮過去,那些存著壞心的散了個乾乾淨淨。
“驚嚇您了,回頭小的們給您賠罪!”秋藤話說的漂亮,事情辦的也漂亮,一眼就發現了千山懷中骸骨的奇異之處。“這副骸骨的主人怕是半神之身,魂魄若不在這裡,您就只能去鬼族碰碰運氣了!”
千山點頭,算是領了他的好意。
白虎這才發覺千山懷中抱的東西不是禮品,更不是什麼稀罕物,而是一具森森白骨,登時嘴角抽了抽,不知道這位活祖宗又抽了什麼風,怎麼帶這麼晦氣的東西登門。然而,人家是主子,他是奴才,他還真不好說什麼,更不能說什麼。否則不用這位活祖宗收拾他,他那愛屋及烏的主子烈陽,會親手扒了他的皮。想到這裡,他只覺得後脊發寒,僵笑著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再說至尊邪帝那邊,在飛鷹的帶路下,他整整追了星兒半個時辰,直追到一處斷壁殘桓的戰場,這才停住了腳步。
那丫頭身穿一身洗的早已經看不清顏色的衣裳,身段窈窕,眉清目秀,長長的頭髮紮了個馬尾,看起來英姿颯爽,獨獨她眼中的陰狠,破壞了美感。她手持兩把打造精巧的彎刀,防備的盯著至尊邪帝,心裡又懼又怕,卻不得不硬撐著。
瞧著她無意識吞嚥口水的動作,飛鷹知道,這女人今夜死定了。他在空中盤旋了一陣,不想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索性飛到了幾十米開外那倒了大半的破舊城牆上站穩,不厚道的看起了好戲。
只見至尊邪帝手中的長矛直直飛射向星兒面門,星兒本以為雙刀在手,怎麼著也能將那長矛的力道卸下,不料她還是輕敵了,她整個身子被其上蘊藏的強大力量衝擊的節節後退。因著體內的暴力分子作祟,這位至尊邪帝一路追著那星兒打,打的她只能疲於招架,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說,孤的梅舞怎麼死的?”雙刀在這死丫頭身上,屍骸卻在雲綻那死小子所住的院落裡,他直覺女兒的死與他們脫不了關係。
這一天到底是來了,她東躲西藏了十年,還是被昔日的主子給找到了。他這一問,她不由自主的就打了個哆嗦,彎刀“鐺”的一聲落在地上一把,她再回神想爭取主動權已經來不及了,那鋥亮的長矛已經抵在了她的咽喉處,頃刻間就能要了她的小命。心中對死亡的恐懼還有做下那事的負罪感一時間壓的她幾乎喘不過氣,她眼神飄忽,不知道該如何拿話搪塞眼前這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做了多年君主,什麼樣奸滑的人沒見過?眼前這小丫頭想跟他耍心眼兒,真是魯班門前耍大斧——不知死活。他抬手打出了一道黑色的靈流,“鐺”的一聲,她手上另一把彎刀也落了地。
星兒驚的整張臉都白了,唇上沒有一絲血色。
“孤再問你一遍,梅舞怎麼死的?”他極力的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只為弄清楚當年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他的女兒有半神的血統,武藝超群,修為也足矣自保,好端端的怎麼說死就死了?否則以他現在弒殺的程度,這丫頭的腦袋早搬家了。“你不用費心胡編濫造搪塞孤,孤殺了當年的那些護衛,從他們嘴裡得到了許多事情的前因後果。”
此話一落,星兒的心徹底涼了。長矛刺進了嬌嫩的肌膚裡,一縷鮮紅順著雪白的脖頸流進了衣衫裡,絲絲的疼痛很快拉回了她的神志。她眼睛一閉,整個人癱軟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枉孤對你雲家信任有加,讓你錦衣玉食的陪著孤的梅舞從小一起長大,你雲家竟是這樣回報孤的?”因為氣憤、自責,他的手在顫抖,他又緊了緊那柄長矛,等著這悖主忘恩的丫頭給個交代,“說是不說?”
伸頭是死,縮頭也是死!反正註定要死了,這星兒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這件事就如同午夜夢迴的魔鬼,糾纏了她十年,讓她夜不能寐,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時時刻刻盯著她。即便今天至尊邪帝不找上她,她早晚有一天也會被自己逼死,這就是背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