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北倉天王鳴海,會用武器?
誰又能想到大塊頭,他的速度快到極致?
完全沒有之前笨拙的樣子。
風無常真想看看,鳴海之前拿出來的那顆青色藥丸,到底是什麼東西。
然而,不容他多想。
鳴海的攻擊,已經來到了面前。
風無常旋即執行獨孤九劍來應對,“孤獨九劍·破鞭式。”
一瞬間,劍光四射,劍雨朝著鳴海籠罩而去。
“相公的這套劍法,一定可以穩操勝券。”躲在大樹背後,蝴蝶少女螢火握著小粉拳說道,“你說是不是,姐?”
伊賀朧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相公的劍招非常厲害,詭異莫測,這些我們自然都知道的。可是,我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你有沒有發現,鳴海的動作非常奇怪?”
“扭來扭去的,就像以前我爸出去喝醉酒,深夜回來,認不清路的樣子。”說起父親,想到父母遭遇殘殺,蝴蝶少女螢火的心裡,禁不住神傷起來。
伊賀朧伸手過來,拉住蝴蝶少女螢火的手,“不用感傷,蒼天有眼。兩大忍者家族的血海深仇,一定能報。”
螢火彷彿看不清自己這個從小一起玩的玩伴了,“少……姐姐,你的改變很大。為什麼會這樣?”
“在逃亡的時候,我一臉魔怔的樣子,是不是覺得我沒救了?看到獨孤求敗,我又毫不猶豫選擇了他,是不是覺得我不可理喻?”伊賀朧難得一笑。
螢火點了點頭,感覺哪裡不對,猛地搖頭,“不是這樣的……”
“其實我現在還在惋惜,為什麼寺天膳叔叔,會背叛我們?我仍是難以接受。就像伊賀忍者村忽然人間蒸發一樣,明明我們與世無爭,什麼時候都沒有做。就因為我們不願意加入G組織,所以對方把我們給滅了。”伊賀朧眼裡的淚光閃爍,但她的心努力堅韌,努力不讓它們落下,“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我們沒有弱小的資本。因為弱小,本來就是原罪。因為弱小,我們傳承了幾百年的村子,都被滅了。而我們手無寸鐵,無可奈何。”
“我們復仇,就要選擇大樹靠著的。所以這樣子的愛情,很功利。但在現實面前,我們都得低頭。不是麼?”
“相公並沒有錯,他只是為了自保。沒有殺我們,那是他最大的寬恕。反倒我們,最初就是想獵殺他的。只不過到最後,我們才醒悟,為別人徒做嫁衣而已……”
說著、說著,眼裡還是不爭氣地,從伊賀朧的臉上,落了下來。
說到底,伊賀朧還是太年輕了。
今年的她,才不過二十二歲吧。
年紀輕輕,她就要經歷過夥伴離世、親人慘死、家族滅亡、村落消失……
種種殘酷的事實,早已經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螢火雖然也是伊賀家族的家將,但位置不同,她感受不至於那麼強烈。
因此,當看到伊賀朧願意把自己的終身,託付給“獨孤求敗”的時候,蝴蝶少女螢火很意外。她第一個想法,就是殺死他,為原來那子虛烏有的未婚夫夜叉丸報仇。她的情感,更多的是單線輸出,沒有滲合太多其他的東西。
或許,在她看來,如今這一刻,死在這裡,對於她而言,或許是伊賀家族家將最好的歸屬。
但伊賀朧不行。
她的身份、她出生所擁有的位置,不許她這樣做。
族人沒了,忍者村消失了。
此時此刻,個人榮辱、女子得失都變得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