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感慨,有些落寞。
“你需要負責的事情太多,執行部也該收收手了,把這些事全權交給陸俊和路明非的社團吧,或許他們能做得比我們想象中更好呢?”昂熱寬慰道。
“他們比我想象得還要優秀。”施耐德聳聳肩,“但我只是,總想起十年前的事情。”
電話那頭的老人也沉默了一瞬間。片刻後,他說:
“這次我去中國,見到了龍淵的第七星,大概一百多年前,我和路山彥一起在中國遊歷的時候,這位‘第七星’也在,我們算是老朋友了。”
施耐德眼神微變,默默聽著。
昂熱繼續說道:“我和他在長江上泛舟,我們共飲幾杯,他給我讀了一首詩,然後就離開了。”
“什麼詩?”
施耐德心裡有些好奇,能被昂熱專門提起,顯然是在他的心裡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昂熱悠悠念道:
“棄我去者,
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
今日之日多煩憂。
……
人生在世不稱意,
明朝散發弄扁舟。”
辦公室裡,施耐德的身影微微顫抖。秘黨內掌控著絕對權利的兩位老人,同時陷入沉默。
許久,昂熱才笑道:
“老夥計,不要總是把所有事情都扛在肩上,沒人逼著你扛,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每件事都順利順心,或許散發弄扁舟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選擇,這個世界終究是年輕人的。”
“我明白了,不過硬要說起來,這應該是那位‘第七星’專門對您說的吧,比起您這個一百三十多歲的老傢伙,我可還年輕呢。”
施耐德的嘴角溢位一絲笑意。
“哈哈,也是。”
昂熱掛掉電話。
他講出這件事,本就是為了寬慰施耐德教授。現在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那也就沒有再繼續談話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