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可以這樣不懂禮貌!”坐在旁邊的阿玉實在忍不住了,憤憤地對陸俊說,“我們對你已經很客氣了,你連這個問題都不願意回答嗎?”
由於距離比較近,陸俊能聞到阿玉身上傳來的澹澹薰香氣息,看到她細膩光滑的棕色面板和修長的雙腿,併攏在一起沒有一絲縫隙。
雖然不知道覺法為什麼會安排自己和阿玉坐在一起,但跟泳裝美女坐在一起總比跟那個繃帶怪人坐在一起更好,陸俊雖然表面上什麼都沒說,但心裡還是滿意的。
注意到他的視線,阿玉臉色微變,臉頰泛起澹澹的粉紅色。
以往她對普通人的視線根本毫不在意,那是因為在她看來, 那些普通人和她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生物,她要遠比那些普通人高貴——人類會在意豬狗的視線嗎?
可對此時的阿玉而言,陸俊卻是截然不同的存在——不僅強大,而且還年輕帥氣(雖然她不太想承認)——被他這麼看過來,她頓時感覺身體發熱,忍不住用手拉了拉外套的下端,想要遮住自己的大腿。
陸俊注意到她的異常,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隨即移開視線,聳聳肩:
“這個問題其實很複雜,我以前曾經和一位叫榮格的朋友討論過,提到了不少原因,說來話長了。”
“我們還有不少時間。”覺法從後視鏡裡盯著他。
“首先就是水資源的問題。”陸俊看著車窗外的景色,隨口說道。
雖然有些突兀,但這個問題他還真的曾經研究過,因此說話時還挺有底氣。
“水資源嗎?”覺法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又點點頭。
印度的平均年降水量在一千毫米左右,平心而論,已經算是很高了。
印度東北部梅加拉亞邦的乞拉朋齊有著‘世界雨極’之稱,年降水量甚至能達到兩萬毫米,超過BJ42年的降水量總和。
當著名的西南季風從孟加拉灣吹向青藏高原時,巍峨的喜馬拉雅山脈如同一座巨大的高牆將它毫不留情地阻擋,溼潤空氣被逼發生上升運動,凝結成大量雨滴,瓢潑般地降落在乞拉朋齊,使它成為世界“雨極”。
印度屬於熱帶季風氣候,全年高溫,降水涇渭分明地分成旱雨兩季,雨季在六月至九月,其餘時間為旱季,用一句俗語來形容,那就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雨季經常有洪水,而旱季又經常出現大地被徹底烤焦乾裂的情況。
這些陸俊都清楚,覺法當然更無法否認,便點點頭,做出洗耳恭聽的動作。旁邊的阿玉也有些驚訝,似乎是沒想到陸俊竟然真的懂。
陸俊不管他們的想法,繼續說道:
“在這方面,印度和我們還有極大的差距,你們不缺水資源,但卻缺少水利工程,在降水資源時空分佈不均勻的情況下,最好的方法就是修建水渠和大壩,改造環境。
你們北邊水多南邊水少,應該北水南調,至少也在地勢較高有德干高原的南方築堤壩保留些雨水吧,可你們的水利工程依舊無法滿足你們的用水需求。
甚至修好的大壩都能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垮塌,就和你們的飛機一樣。”
他笑笑:“我們的年降水量瓶頸只有六百毫米左右,幾乎只是你們的一半,但我們有靈渠、京杭運河、都江堰、三峽大壩、南水北調工程、葛洲壩、飛來峽……覺法,你應該知道這其中的差距在哪裡吧?”
從規劃能力,再到組織調動能力,還有地方的執行力和後續的監管、維修能力,全是令某些國家可望不可即的。
聞言,覺法再度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