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喉嚨和鼻腔都被冰冷的空氣給填滿,甚至有些刺痛。
他低聲喃喃道:“路鳴澤,你在嗎?如果在的話出來說幾句話。”
一望無際的雪地裡,自言自語的男孩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單。
沒有了工業城市的喧囂,這裡安靜的不可思議,能清楚地聽到很遠地方之外傳來的聲音。
路明非等了好半天,卻只能聽到自己的回聲,還有呼吸聲。那個熟悉的身影卻一直都沒有出現。
“路鳴澤,不要在關鍵時刻裝死,你現在就躲在我的腦袋裡吧,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從這座冰山上跳下去,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路明非惡狠狠對著空氣喊道。
等了幾分鐘,看到還是沒有人回應,他眯起眼睛捏著拳頭,就要往冰山的邊緣走。
“哥哥你這是何苦呢?”
他的腳剛伸出懸崖的邊緣,身後就悠悠傳來一個聲音。路明非冷笑一聲,轉身看去。
只見身後不知何時,突然多出了一道身影,黑色的小皮鞋,全身的西服套裝,紅色領結梳理整齊的頭髮,還有那宛如正太一般白皙的面板。身後的男孩看著他,目光中似乎充滿了幽怨的感情。
“既然咱們是兄弟,那哥哥遇到了困難,你這個做弟弟的總應該出來表示表示吧?”
路明非毫不在乎的說道。現在反正他也不怕別人說他臉皮厚,因為他的臉皮本來就很厚。
再說了,從某種意義上講,眼前的路鳴澤可以稱得上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的金手指。明明有這麼粗的大腿在自己身上,那不抱豈不是傻子?
“我已經無償提醒過你很多次了,如果你想要再諮詢的話最好能拿出點好東西來,否則像我一樣做好人好事,總歸是有個限度的吧。”
路鳴澤的臉上充滿了無奈的神色。看向路明非的眼神,似乎有些寵溺的感覺。
不過儘管如此,他說話的內容,似乎還是從商人的角度出發,句句不離交易的事情。
當然,還有一些謎語人和文藝青年的感覺。
經過幾次談話,路明非已經熟悉了這傢伙的風格。
“路鳴澤,別在這裡跟我裝無辜,如果你真的是為了我好,那麼當初伊藤拓真把我們帶上飛機的時候,你就應該站出來提醒我,而不是在飛機即將落地一切都無法挽回的時候才跳出來冒充好人。”
路明非沒有被眼前少年看似人畜無害的表情給欺騙到。
他惡狠狠的說道:
“再說了,現在你也幫不上我太大的忙,我只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方法能讓我辨清方向,或者更快找到附近的科考站?”
聽到他的話,穿著西裝的男孩聳了聳肩,然後無力的攤攤手:
“這裡可是南極,不是芝加哥也不是華盛頓,這裡可是世界的盡頭,就算我有天大的本事也沒辦法幫你啊再說了,辨別方向這種事我哪裡會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