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幾日,阮鶯鶯果真收到了長公主府的帖子邀她過去,明面上說著感謝當日的救急,可暗地裡卻是要試探她一番的。阮鶯鶯臉上不禁浮現一絲冷笑‘’就這麼等不及了嗎,紅梅,替本宮梳妝‘’
“是”
紅梅從一箱子裡拿出了桃紅襖裙,阮鶯鶯撇了一眼便道‘’本宮記得有件月白色的長紗裙,就穿那件罷,日後這些個鮮豔的都扔了吧‘’
‘’可夫人往日未出嫁時不都喜歡‘’紅梅雙手捧著衣裙不解著,這些個不都是阮鶯鶯這些個年紀穿的,而且去赴約也不用如此注意穿著吧。
阮鶯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如今我是康定王妃,不是阮府小姐了,這些個女孩子家的顏色還是不穿了罷‘’她一介商戶之女能嫁入康定王府自是高攀了的,多少人說她狐狸媚子,多少雙眼睛盯著她,生怕她出個錯眾人便揪著小辮子不放,不管是言行舉止還是衣裳首飾,都得細細留心著......
‘’真是苦了夫人了,要紅梅說,不如不做這康定王妃,平白遭罪‘’紅梅憤憤說著,以前的日子要多自在就多自在,現如今入了這王府規矩還頗多,今日她未到時辰便去拿早膳便被狠狠說了一通。自嫁入這王府,人都不如以前了,變得老氣端莊,生生要熬成老太太啊。
阮鶯鶯似乎不耐,看著紅梅呵斥著“你今兒是怎麼了,這些話都能胡亂說了,逾矩了”
紅梅也沒見阮鶯鶯何曾對她這樣疾言厲色,跪倒在地‘’是紅梅多嘴了‘’
阮鶯鶯也不忍心多斥責她,只讓她日後謹言慎行,約束自己便讓她起來梳妝了。紅梅站在阮鶯鶯身後替她挽頭髮,今日梳了百合鬢,上頭只戴了一支銀月桂簪,太俗了,阮鶯鶯便隨手拿起一支碧玉釵子戴上,一身月白的長紗裙更襯的她肌膚如雪,若有若無的淡黃色裙襬上用金絲繡著黃鸝鳥,外頭又披露了一條絨毛白色披風,上頭繡著用紅絲繡著大片大片的梅花,好看極了,今日她未施粉黛,只抹了蜜脂。不同往日的妖豔,反倒有了幾分小家碧玉的樣子,出水芙蓉。約莫這樣罷。
“走罷,可不能讓長公主等著了”阮鶯鶯出了王府,便有道黑影隨著出去了。
馬車不緊不慢的趕到了長公主府,紅梅小心的扶著阮鶯鶯下了馬車,赫大的門匾上是清武帝的親筆‘’忠貞淑德‘’望眼整個大清,又有哪幾家是得皇帝的親筆的,可見淑德長公主在這清武帝心中算是獨一無二的份了,也對。畢竟這長公主是清武帝一母同胞的姐姐,又有強大的母族支援著,就算這張淑月要改母姓張,清武帝也只得應下。阮鶯鶯站在府前,實在想不出這深居閨閣的長公主與殺母兇手有何關聯,不過姨母既然這樣說了,那這長公主必有過人之處。想完便踏進了公主府。長公主身邊的若秋早已忙不迭的迎上來了‘’王妃路上辛苦了,長公主早已備好熱茶,就等您了‘’
阮鶯鶯瞧著生面孔又是上了年紀的不是之前宴會的秀若便問‘’嬤嬤是?‘’
若秋笑著拿過阮鶯鶯的披風道‘’奴婢是長公主府裡的掌事姑姑,那日跟著的是長公主的貼身丫鬟‘’若秋似乎看穿了阮鶯鶯心思。
阮鶯鶯笑著道‘’原是如此,怎敢勞煩長公主等著,真是折煞臣婦了,怪這趕腳的車伕如此慢,不過也是穩當的‘’
若秋一聽笑的更深了幾分‘’穩當些是好的,安全第一,莫要傷著王妃才好‘’
阮鶯鶯點頭稱是,這若秋也是個極會迂迴的人,話是挑不出一絲錯誤,可話裡有話,仔細想著,便知道這其中的意思了,剛開口便是對阮鶯鶯準點到的不滿後又關心她,真是做足了表面和睦功夫。也真真是個會說話的。上來便給了下馬威,這公主府可不敢小瞧了去。
阮鶯鶯隨著若秋入了府進了前廳,一進入便瞧著長公主端坐在正位上喝茶,不似那日的雍容華貴,今日張淑月身著蓮青色的襦裙,頭上戴著一支銀絲鏤空步搖,這步搖精緻小巧,垂下來的異是顆顆上品的細珍珠,再瞧那手上成色極佳的翡翠鐲子更是佳品。這身減去了她的華貴,可這戴的穿的亦然是華貴的。
阮鶯鶯走上前福了福身“臣婦來的些許遲了,勞煩長公主等著,真是折煞臣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