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了,王鎮關在守紙紮鋪的時候,因為太過無聊,不由得開始回想起師傅說過的話來。”
“‘師父之前交代的事情,真有這麼玄乎?我怎麼就不太信呢?’王鎮關摸了摸後腦勺,開始琢磨起來。”
“‘不就是個紙人紙馬嗎,難不成我點了睛還能活過來?’王鎮關起身走到倉庫。”
“這倉庫裡,放著的基本都是王鎮關當初來拜師那一天,被師父放在院子裡面的紙人丫鬟。”
“而這些紙人丫鬟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她們雖然臉上都有妝容,卻沒有點睛。”
“雖然在昏暗的燈光映照下,看著有幾分詭異,但終歸是死物,瞧著刻板的很,沒什麼趣味。”
“只是,這每一個紙人丫鬟,妝容和表情都有所不同,動作和姿勢也大不相同。”
“這就導致,她們其實各有各的‘神韻’,很難想象,如果一旦給她們點睛,會是什麼結果。”
“王鎮關冷不丁地打了個冷顫,大晚上的一個人扎進這紙人堆裡,要說半點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可人的好奇心一旦被勾了起來,就好像那有九條命的貓一樣,會不斷地探索下去。”
“人的探索欲是一發不可收拾的,尤其是王鎮關這個年紀的少年。”
“不一會兒,王鎮關就逛完了整個倉庫。”
“他其實想找到剛來拜師那一天,出現在自己睡夢中的那個丫鬟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師父陳秋河一開始明明答應了自己,要把所有的紙人丫鬟都送給自己。”
“然而除了拜師的第一晚,做夢時夢到了一個漂亮丫鬟之外,這半年以來,便再也沒有過相似的情況。”
“王鎮關也不知道是因為第一次自己雞鳴沒有起床站到院子裡,讓師父陳秋河生氣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但總歸他心裡是一直惦記著那個漂亮丫鬟的。”
“所以王鎮關其實並不完全是不相信點睛之後紙人能活過來。”
“恰恰與之相反,王鎮關心裡一直有些期待點睛之後,那個漂亮丫鬟真能活過來。”
“如此兩人便可以再續前緣……他也好,一親芳澤。”
“這個歲數的青春期少年,最是血氣方剛,對於男女之事情竇初開,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朦朦朧朧,讓人慾罷不能。”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倉庫裡轉悠了大半天之後,王鎮關很快找到了一個紙人丫鬟,與那天夜裡入他夢的那漂亮丫鬟頗有幾分相似。”
“王鎮關很快拿來紙筆,用師父陳秋河教他的給紙人化妝的手法,為這個紙人丫鬟點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