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煙面色一怔,他凝望著船的末梢拖出的長長水路,捏緊了身上的陳舊夾衫,慢慢轉過頭,瞅著李雨鴻的眸子,嚴肅地說道:“哎!我特別特別喜歡她!”
李雨鴻原先以為他會矢口否認,又也戓赧顏不言,沒有想到他那個樣子一本正經地肯定答覆,一下子有一點不知道怎樣才好,內心深處竟然是不清不明地有一些些寂寥起來。
段寒煙認真地瞧了一下他的面色,又添了句:“我要迎娶她!”
李雨鴻倏地問:“若是她不樂意嫁你咧?你這樣是弱水三千,只娶她這一瓢囉,她不樂意嫁你,你要怎麼怎麼辦?而且在這麼長的時間裡你又不是不知道這”
口氣雖說有一些些揶揄,竟然是嚴肅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陰差陽錯地就直白的問出來那個樣子的話。倒是也讓人很詫異,第一次這樣直白的話。也是旁人不好說出口的。
小槐是篤定不喜歡聽一席話語的,他想。
不出所料段寒煙身體又一次生硬不堪起來,神態變的十分難看,瞅著李雨鴻很久很久地不講話。
李雨鴻被他盯的不得了不舒服,有一些些怯怯地回過頭,看著一邊的水平線,口中道:“我不過是問一下麼。看你這樣子,難道你篤定她十分願意嫁你?想了你也不會這樣想吧。”
段寒煙還是不言,怔怔地瞅著他。
李雨鴻也感到沒勁起來,心中不由暗忖自已這是怎麼了,讓小槐不快,搞的自已也沒有人言語了。還是自己太過著急了,說話不經腦子?
他剛想申辯幾句,也戓寬解段寒煙一番,便看到段寒煙把頭轉過來,輕輕的道:“她若是不樂意,我自然是不能夠逼迫她。只需要她過的好,不嫁我……也沒有什麼!畢竟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他。”
那靜如止水的聲音卻是讓李雨鴻覺得一種傷心黯然傷神,他沒有膽子敢在搭腔,一時兩個人都緘默不語起來。
段寒煙堅苦地講出來了那番話,就感到內心深處空落落的,他用手手捂住心頭,那個地方有陶寧幫他做的漂亮的長手套,剛剛搬東西,他害怕磨爛了,方才脫掉收到懷中的。
他不是不成器、沒有膽子敢爭,他是想到了玉芹。
若是陶寧不喜歡他,不樂意嫁他,他不能跟玉芹那時候如此,死不放開手,此外,誰都別想隔攔自已。
再說了,他是一個男孩子,還能夠由於這件事情不進餐、不睡覺,乃至於去投湖不成?倘若那個樣子的話,只怕是更被陶寧看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