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害怕師傅闖了禍,朽邁如風中殘燭的暮年過不妥帖。
定了外出的日子,林生對師傅講要繞一圏的遠路原子縣城,給陶寧送藥去,要不然這一延誤,又不知道到何時。
凝霜聽了,內心深處就亂起來了。
雲上仙道:“也好,早點送過去,也讓她少受一點罪。只是你等回來時在去不行嗎?為什麼要這樣急急忙忙地前去?”
林生蹙著眉頭說道:“誰能夠曉得這五龍子會整事出何事?若是延誤長了,豈非壞事。再說了,陶寧這個地方我也不怎麼的放寬心,哎,她實在……”
雲上仙見他一副憂心如焚的樣,蹊蹺地問:“這娃還有什麼?”
林生反覆的琢磨了一會,方才道:“她是十分特別。呃,有一些些不同凡響呢。”
凝霜吃了好大的一驚了一一師哥連一席話語都講出來了,還是在她面前講的。
她再不能夠硬憋著容忍下去,如此多天的悲傷沉重一起上湧,化作苦水,這苦水又衝上腦袋瓜子,化作眼淚珠子,便要湧流而出。
她不能夠自我剋制,就匆匆奔出寬敞的正廳,朝自已房中避去。那滿懷眼淚珠子就全灑在了軟枕上。
林生和雲上仙見凝霜倏地衝出去,雖說有點蹊蹺,但是因她一直以來是一個寫意逍遙的女生,從不會感到她有何事,再說了,林生正在跟師父講陶寧的事,雲上仙也正專心聽他講,兩個人就都沒有將此件事情放心上。
凝霜這一遠離,該聽見的東西沒有聽見,那己然聽見的卻完全被她會錯了意,這番大大的誤會帶出了她不比尋常的決定。
不提凝霜藏至房中崩潰到失聲大哭,這個地方雲上仙問林生,陶寧到底有什麼不同凡響。
林生轉著手裡面的精美的玉盒子一一那裡邊是幫陶寧配的解毒劑一一認真地組織語言和說詞,卻不曉得應該從哪裡說起。
老半天,他才道:“是那個樣子的,她跟原來全然不同。”
一席話語若是被陶寧耳朵聽到了,只怕是要駭得一顫慄。
可是雲上仙卻不當回事地道:“就這個?許多人經歷一些事,都會個性劇烈的變化,這也不是什麼稀罕事。這樣的一個陶寧面龐長癩子,個性有點蹊蹺也是有的。”
林生揺了一下頭。
他腦中回憶起陶寧靜靜瞅著他的樣,那眼光雖說仍然清純,那一份澹泊卻一點也不像個十二歲的娃應當有的。
要講那時候瞧出陶寧非比尋常的單單隻有兩人,一個是林生,另外一個便是周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