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過去,正想找人,有個在婚禮現場負責端酒的侍從忽然送了束花給她。
“小姐,那邊有位先生讓我把這個交給你,還說,你看到他之後,請再拆信封。”
這束花上面,確實放著一封藍色的信封。
容兆南他又想玩什麼花樣,難道,想再給她製造個小驚喜?
他順著侍從的指引,走到了沒有多少客人的偏廳出口。
在廊上,看見了侍從說的人。
是寧致謙。
他今天穿了一身白。
白西裝,白長褲。
和她同他訂婚那天穿得一模一樣。
她霎時凝神。
腳步怔在了原地。
半天才想起往前走兩步,卻看見他只是站在原地,靜靜凝望著她,沒有說話。
恍然間,她仿似從他眼裡瞧出了一絲她能看懂的東西。
他那面上,透著的,是失足後的落寞與珍重,還有一些別的複雜情緒。
寧致謙這個人,對她的影響橫貫了將近數十年,她對他,有感激,有欣賞,卻永遠不會原諒。
駐目對視一分鐘。
他先轉過了頭。
誰也沒說話,她只看見,他落寞著一張雪白西服的背影,在漫天氣球推起來的色彩裡粉墨退場。
看著他從門裡走了出去,不見人影。
好半晌,她才想起她手裡捧著的這束花。
上面的信封仍在,開啟信封,她看見裡面有一張小熊賀卡。
翻開卡片一看,赫然只有四個字。
“新婚快樂。”
這是他對她的祝福。
也是,一種時間都推不開的釋懷。
這一刻裡,她彷彿讀懂了他的情緒。
也好,彼此釋懷,她願意接受他的祝福。
將卡片重新裝回信封裡,放回了這束花的最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