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彎下腰,聽見他啞著嗓子,發著微弱的聲音。
“去查廣天集團。”
廣天集團。
他手下的設計師也說過,一定是那幫人下的狠手。
一直以來,跟江添爭奪專案競標的,從少不了廣天集團,它們是去年的黑馬。
這些天她被提供到的線索殺暈了頭,各項線索都指向了容家那邊,現在被江添一提醒,她才醒了神。
他不會無緣無故提及廣天集團,必然是知道點什麼。
抹過頭來,她面目肅靜,望向江添,給他承諾。
“好,我這就去查,一定給你個交代。”
有了這句話,江添整個人才像徹底回了神,他因此微微閉上了眼。
沈茗留在病房裡,又陪他聊了會兒天。
除了聊工作上的事,也沒怎麼說安慰他的話。
她知道他這樣心性的人,最受不了別人可憐他。
想必曲茶就是太過頭,觸到了他的逆鱗,這才被他惹惱,哭著跑了出去。
看完江添,臨走的時候,沈茗給他掖好被子,還是勸說了一句。
“江工,別再跟曲茶置氣了,她是真的關心你,下次來,你對她好點。”
也不知道這話他聽進去沒有,江添睜開眼睛,眼神卻只告訴她,叫她快回去。
這回,他是真要休息了。
從醫院離開後,沈茗的心情並沒有因此放鬆。
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跟江添說的話都是假的。
電腦主機被損壞,還是壞的徹底的那種,目前的專案壓根難以進行,所有的員工都停滯在最初的階段,就是想翻新重來,時間上也根本來不及了。
這些事,她沒辦法告訴給江添聽,他現在的狀況,半點也經受不起這樣的打擊。
投資的專案出了事,而她的香水公司,臨到選代言人的時候,又出了施落這樣一茬子事。
都說禍不單行,每當她要做些什麼,就會有無數雙手在背後拉著她的腳後跟,不把她拖進深淵沼澤,彷彿誓不罷休。
醫院的大樓明晃晃的亮著,唯獨草場是暗著的,病人白天會在這裡曬太陽,到處都是人,現在這會兒,病人也都回房休息去了,草場自然暗了燈。
沈茗拎著包,獨自一人在草場周圍的小道上走了起來。
今天出門,衣服穿得有些少,才走了不到十分鐘,就已經感到全身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