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衍困在這裡,現在是急切的想要出去,從下山以來穆衍是快荒廢了陳藝,這半月以來抵得上他下山三年的修煉。
穆衍不由的自嘲笑笑,這是對自己荒廢陳藝的懲罰嗎?
穆衍在這邊自嘲,莫歡卻是在這邊和許輕染下棋下的不亦樂乎。
“歡兒,再讓我几子,我快要輸了。”許輕染蹙著眉,看著自己一步步的被莫歡逼上絕路就心塞不已。“對了,平城那邊傳來訊息沒。”莫歡輕輕搖頭,轉而詢問著平城的動向。
“傳了,莫太師帶著數十名太醫前來救治,北州現在最多還能撐三天。”可是他們從平城趕過來最快也要八天,這剩下五天可怎麼辦?
莫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手執棋子輕輕的敲擊著棋盤
“霍尊呢,怎麼沒瞧見他?”莫歡環視四周,沒見著霍尊心底微微好奇。
“去城西,說是去送那些人最後一程。可是我接受不了。”
莫歡點點頭,這是她是知道的,很贊同霍尊的做法。
“我覺得這樣的霍尊太冷血無情了,那些可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啊,怎麼可以說斬殺就斬殺呢?
說不定,只要他們再堅持兩天,莫太師,太醫和藥材都到了,還能治好呢?也許他們根本就不用面對這種無意義的死亡。
也許他們是可以治好的,可以不用死。”許輕染垂下眼簾,話語裡盡是對霍尊的怨。
“輕染,霍尊這不叫冷血無情,他這叫對北州百姓負責,對那些不治病人負責,能被強制結束生命的人都代表他救不了了,就不活了,強行留他苟活於世,那比死還痛苦,有時候他死了才是最好的解脫。北州藥材糧食短缺,若是再勻出一份給這些人,你就是對別人的不負責,一些人本來可以治好天花的人,就因為少了這一碗藥,就彌留人世,有些人多出來的這一碗藥也是浪費,因一時心軟造成兩個人死亡,這是你想看到的嗎?等疫情到了不可控制的時候,再說什麼都晚了。”莫歡笑著駁了許輕染的話,笑意透著森然。
“換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莫歡拍拍許輕染的肩膀,忙了大半月,現在他真是累著了。
許輕染坐在長榻上,沉思這莫歡的話,最後不得不承認一句她說對的。
北州的疫情微微穩定,莫歡也回去睡了兩天,天地無欺。
第三天醒的時候城中突然多了許多藥材,據說是北城歐陽家送來的。
還帶來了大夫,現在已經開始研究藥方治癒疫情了,霍尊正在大堂接待。
莫歡聽到這個訊息沉默了一瞬很快又反應過來,約莫是歐陽家的人知道北州疫情控制的好,平城又派了太醫前來救治,這便坐不住了,為了表忠心也為了留後路不給皇帝責問的機會。
更是為了宮中艱難的明美人。
畢竟來年選秀有兩個人可是姓歐陽,就當是為這二人鋪路了,日後晉升位份也順暢一些。
北州北城距離最近,歐陽家這一出手等於是久旱逢甘霖,日後皇帝想要清算賬,也要記上歐陽家的功勞。
好心機,好謀略。
看著瘟疫弄不死人,就來獻殷勤了。
莫歡很快收拾了衣服出去,剛出門就碰見歐陽槿汐,威風凜凜的站在自己面前。
“世子妃,好久不見,近來可好?”歐陽槿汐桃花眸上挑看著莫歡,眼底盡是輕蔑。
“勞歐陽長老掛念,本妃很好。”
歐陽槿汐垂下眸子心底萬分不愉,明明都計劃的好好的,穆衍也被困在了靈山,合著這天花該是傳染了整個北州才是,怎麼就給控制住了?
而且還是在還沒有爆發的時候。
歐陽槿汐眸子愈發寒冷,她調查過是那個小女孩不知從何處染了天花跑到了大街上去暈倒,被人撿去了醫院被大夫診出了天花,而那大夫曾經也經歷過十六年前的天花,對天花治療有過經驗,這才將疫情給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