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周皇朗聲應道。
殿前將軍就待領命前去,呂溯游急忙兩步跨上前,在他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兩句。殿前將軍請示的眼光看向周皇。
周皇擺了擺手,讓他自去。
眾官員都在猜測證人是誰,朝堂中又變得嘈雜起來。
周皇到是安之若素,沒有任何不虞之色。
可這些讓呂溯游來看,簡直就大受衝擊,哪怕經歷了數次,也一樣無法相信。
他以前從來都未想象過,朝堂之上,會是這副模樣,都沒有紀律可言的嗎?這種低聲耳語、嘈嘈雜雜的朝堂,都沒人管的嘛?
再看其他幾位朝廷中官階最高的大佬,此時以左相為首,盡皆都開始閉目養神,若不是偶爾還抬抬眼皮,還真以為他們就此睡過去了。
好在不大會兒功夫,殿前將軍便領著伍太醫進了殿,這才將呂溯游心中的吐槽打斷。
伍太醫進殿,一番行禮過後。
看到他進來,一直處於驚詫的姚妃這時也緩過神來,目中厲光一閃而過,後又恢復嬌嬌弱弱的樣子。
這些,都被一直觀察的呂溯游盡收眼底。
“呂溯游說,你能證明並非張氏行刺四皇子,此事,可是真的?”周皇聲音中毫無感情,問伍太醫。
伍太醫還未說話,呂溯游便立即言道:“陛下,伍太醫只是告訴了我四皇子傷口的位置,和匕首刺入時,刀口的方向,至於其他,我並未對伍太醫透露太多。”
呂溯游自然不能讓周皇以及所有官員覺得,是伍太醫告發了四皇子的一切,無論如何,都不能將他牽涉其中。
背後情由,料想伍太醫也自知。
果然,呂溯游一句話過後,伍太醫臉上滯了滯,接著便向周皇一禮,說道:“呂大人是向我詢問過此事,他奉旨辦案,臣便如實相告了。”
周皇聽聞此言,面色不善的看了眼呂溯游。
呂溯游仍是不卑不亢,如標槍般挺立。
二人,一個覺得對方,假傳旨意。
另一個則認為,自己為誠王辦事,誠王既然領了旨意,那自己說是奉旨辦事,自然沒有什麼問題。
不過,此時伍太醫已然心領神會,那呂溯游便只能當仁不讓,接過話繼續往下說。
“陛下,我們在詢問了當時最早闖進案發現場的的侍衛,又將留在現場的兇器勘察後,反覆論證,覺得其中有些疑點,和之前所說的,張氏行刺,無法自圓,可當時四皇子已然進宮調養身體,未免打擾到他,我們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到了伍太醫,畢竟是他為四皇子治的傷,要論對四皇子身上傷口的瞭解,恐怕連四皇子自己都不及伍太醫吧。”
呂溯游說到這裡頓了頓,但見朝中竟無人反應,便只能尷尬地繼續往下說。
“我找到伍太醫後,向他了解了四皇子刀口的方向,果然和我們之前猜測的一樣,其中疑點頗多,這些疑點,實在無法讓人相信,是張氏刺殺的四皇子。
可是據聞,四皇子在還清醒時,曾一口咬定,就是張氏行刺於他,並且清晰地闡述了張氏行刺的過程,如今事發現場雖已經被姚妃娘娘清理的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