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以。”滕固行沒再繼續挑刺兒。
呂溯游也終於鬆了口氣,心中暗想:滕大人總歸還是正直之人。
……
呂溯游從未想到過,四皇子戴罪之身,被禁足之處的這座宅院,竟會如此雅緻。
心想:這就是身為皇家之人的幸福吧,不說尋常人家,即便是京城的富戶,想在這樣的地段購置一套這樣的宅子,怕是也很難做到的吧。
可這也只是用來懲罰皇家兒女,充當監牢的地方。
“果然,投胎真的很他媽的很重要啊!”呂溯游低聲的牢騷,不經意間出了聲。
誠王耳朵靈,顯然聽見了,問道:“什麼投胎?你也信來世?西邊的那一套糊弄人的東西你也信?國師知道麼?”
呂溯游嘆了口氣,說道:“我是在羨慕四皇子,坐個牢,監牢竟如此雅緻。”
“混賬,什麼坐牢?四皇子只是禁足,在胡言亂語,看我不揍你。”誠王臉色一緊,張口訓斥呂溯游。
滕固行卻在此時來了興趣:“怎麼?你覺得此種做法不妥?”
呂溯游張了張嘴,最後又搖了搖頭,終是忍下了他的滿腹牢騷。
“無妨,儘可以暢所欲言,大周不以言獲罪,若真是有人想做耳報神,我替你擔了就是。”滕固行瞅了眼誠王,說道。
誠王恨恨的撇了眼滕固行,卻又實在拿他沒辦法,只得裝作什麼都沒聽到。
呂溯游本就憋了一肚子的話,見此情景,哪裡還忍得了。
“我大周律法中,向來主張,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剛說到此處,誠王便冷眼掃了過來。
呂溯游卻絲毫不以為意,既然打定主意要說說這件事,他也不怕被人聽了後,傳揚出去。
“當然,這只是一種最極善的說法,此行當然不可能,但是既然有過這樣的說辭,那當時編寫此律法時,先祖們對美好世間的憧憬是顯而易見的。
只是。讓我想不通的是,既然是受罰,為何會在這樣一座舒暢的宅子裡。不僅地段好,環境優美,還有人伺候,說是渡假,也不會沒人信吧。
在我心裡,禁足,最初始的意圖,便是要讓本人反思,讓他知道自己所犯的錯誤為何?不說勞其筋骨,餓其體膚這種最基本的處罰,總歸要讓他感覺到不自在,才會讓他重新思考。究竟自己受的這些,是因為何種原因?
可如今,禁足便真成了禁足,只是不讓出院子,內裡受罰的人,卻怎麼舒服怎麼來。更像是躲避一段時間,等風頭過了,再重新來過的意思。
這樣的禁足處罰,有何意義,不能讓本人反思的禁足,根本就是在助長犯錯之人的氣焰,我很難相信,在這樣的環境中,出去後會對自己做的錯事有過認真的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