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溯游覺得有些好笑,但見小三子一臉蠢萌的看著自己,呂溯游硬生生憋了回去,一本正經的說道:“接下來幾天,我們得通力合作,一定要將這夥人此行的目的查清楚。否則,真被他們搞出些事情來,我們鎮妖司豈不是會丟盡顏面?若此行他們真是為了殺人越貨而來,那屆時鬧出了亂子,怕是諸公甚至陛下都會震怒,你我肩上擔子不輕啊,小三子!”
“啊?這麼嚴重的嗎?大人,我都聽您的,您可一定要查出他們的目的啊!”小三子果然不負鴕鼠的膽小之名,亮晶晶的黑眼珠子裡盡是恐懼。
呂溯游愈發覺得這隻小鴕鼠有趣,但見他滿是憂心忡忡的模樣,呂溯游也不再嚇唬它:“哈哈哈……嚇唬你的,放心,不會有事的。這點小事要是辦不好,豈不辜負了烏大人對我們的信任?沒多大事,放心好了。”
小鴕鼠這才像是鬆了口氣一樣。直接趴在了桌面上。
一人一妖,終止了對話,破舊的宅子裡也安靜了許久。
小鴕鼠完全是因為,覺得眼前這名頂頭上司看著有些不大正經,不大願意在和他在交流,免得他在逗弄自己。
至於儒生裝扮的呂溯游,此時卻是神遊物外,在推衍接下來的事情脈絡,和對意外的預測。以防有超出預料之外的事發生之後,沒有預案。
直至過了許久,趴在桌子上的小鴕鼠突然豎起了耳朵,身子也迅速爬起。接著,猛地跳到呂溯游肩上,四肢猛踩呂溯游肩膀。
呂溯游被小鴕鼠突如其來的癲狂樣扯回現實。
還沒等他發問,肩上的小鴕鼠便趴在呂溯游的耳邊輕語:“大人,那人好像要準備出門,我聽到他們的談話了。”
呂溯游心中滿是震驚,覺得自己還是小看了這隻叫小三子的小鴕鼠的能力。就這身本事,無論加入那個組織,那不都得是被當成寶貝一樣被供養起來?
這讓他想起當時追查監察御史王雨田孩子的下落時,那隻也有著特殊能力的小獸。
現在想來,那小獸極有可能是和小三子一樣,是出自於神密的‘第四組’。
也是,一些妖物的天賦神通,不是經過簡單地修行就能得到的,鎮妖司能給這些小妖提供庇護,讓他們做一些能力之內的事。未嘗不是人與妖和諧共存的一大體現。
呂溯游一把將小三子從肩上拎下來,將它重新放到桌面之上,輕聲吩咐道:“你繼續在這兒監視,我去跟蹤那個人,等我這邊一有訊息,就來與你匯合。你可千萬不要逞能,遇到緊急之事,以自己的性命安全為要,任務哪怕到時在想別的辦法。對了,在給你一些符篆護身。”
呂溯游說完,便從懷裡掏出大約有十幾張從裴桑落那裡軟磨硬泡得來的符篆。不等小鴕鼠說話,便將符篆堆放到它身前,接著便輕手輕腳從後門出了院子。
小鴕鼠望著眼前那一沓比自己體型小不了多少的符篆,感動之餘又有些犯愁。這種高階貨它只是聽說過,根本就沒見過,更遑論知道怎麼使用。
一時間小三子犯了難。
……
果然如小三子所言,那個一直出門負責接頭和傳遞訊息的,正是鄭侗的老熟人陳李。
這陳李對道路竟十分熟悉,一路上挑的路徑都是行人甚少的街道。呂溯游斂息靜氣,他的功法特殊,甚至可以將呼吸頻率降到平時的兩成左右。
而且還可以將自己和環境相融。除非對方刻意尋找,否則還真難發現他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