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大人不知,宮內要回鄉探親的宮女,少之又少。就算是被準允,也須向宮內掌事監事先報備、登記在冊,而且也有時間限制,超了時日若不是事出有因,回宮後是要受到責罰的。是以很少出現超了時限的。”有畢雲這樣一位,在皇宮內百事皆通之人,呂溯游少了不少麻煩。
相較之下,在宮內也生活了不少年月的長公主殿下,就顯得相形見絀了。不過誰又能指責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去關心這些瑣碎之事呢?
“那不知能否查一查采薇的探親之地在何處?這采薇能被準允歸家探親,想來定是嚴妃娘娘最為親近之人。想來宮內該有這位宮女的身份信憑。如今探親超出時日,是不是該查探一下?”
“呂大人不知,這采薇是水芸宮的人,如今做主子的都未曾出面過問,追究責任,掌事監就更不會去操這份閒心了。如今她若是不回宮還好,只要嚴妃娘娘讓消了她的籍,也就相安無事了。若她此時真回了宮,那才叫麻煩,屆時若真是說不清緣由,怕是嚴妃娘娘出面,也保不了她。宮中自有宮中的規矩。”
“那就奇怪了,顯然嚴妃娘娘明顯也不知她為何過了日子還未回宮。你說她會不會出了宮後,逃離不回了。屆時遠走他鄉,天地任逍遙,總好過在這大內禁宮之中過一輩子。”
“除非嚴妃娘娘有意放她歸家,不然若是娘娘追究,他們一家老小都要被問罪的。而且宮內有規矩,宮女到了一定年紀,是會被放出宮的。誰會擔此風險不顧家中親人逃離。到了年紀,除非貴主兒強留。可是哪個貴主兒願意冒著被說刻薄寡恩而強留宮人。那名叫采薇的宮女定是出了什麼意外之事耽擱了。不然定不會逾期不歸。”
呂溯游聽到此處,略一沉吟,心中倒是有了些計較,轉而對畢雲說道:“能不能查一查,這采薇因何至今未歸。”
“查到是能查,只是不知那采薇籍在何處,若是偏遠些的話,怕是有些困難,得費些時日。罷了,我這就去掌事監問問,看看那邊怎麼說?呂大人奉旨辦案,陛下准許一切相關之事可以便宜行事,掌事監應該不會為難。大人是和我一道去掌事監,還是……?”畢雲看向出了水芸宮便一言不發的李嫣嫣。
呂溯游對畢雲使了個眼色,示意畢雲自己去,李嫣嫣這裡交給他。
畢雲離開,去了掌事監。呂溯游並未打擾李嫣嫣。兩人就那麼靜靜地站著。空氣中吹起一絲涼風,將園中的草木清香之氣送到二人鼻尖。頓時覺得心情暢快了許多。
李嫣嫣的目光也漸漸迴轉,。重新將目光投到呂溯游臉上。呂溯游回之以微笑。李嫣嫣賞了他一記白眼。
呂溯游心知李嫣嫣又憶起了她的皇長兄——大周的先太子——那位直接自請廢黜太子之位的絕世男子。皇室之中為了爭那個位子,父子相殘,兄弟鬩牆之事歷歷在目。唯獨這些年出了位那樣一位特立獨行的人。呂溯游從心地來說也很是佩服。畢竟那個位子的吸引力是如此誘人神往。放在他自己身上,也不見得能忍得住。
畢竟那是個為了祖宗大法,延續皇室血脈,可以任意挑選人類高質量女子,而且合情合理、,無可指摘。想著想著呂溯游的口水順著嘴角便流了下來。掛在臉上那痴漢般的笑容另一旁註目的李嫣嫣紅了臉面。
畢竟呂溯游雖是神遊物外,但他的眼睛注視的方向沒在別處,而是在這位大周身份最為尊貴的女子之一的身上。
若是換做別人,或是在別處。呂溯游最不濟也會被治個私德有虧,不尊禮法,然後被拖出去一刀了事。從此清心寡慾,參悟大道。
只是對面是李嫣嫣,一個曾經欠過他人情的女子。懲罰便輕了許多。
呂溯游是在腳上陣痛之中清醒過來的。他惡狠狠盯著身前這位——滿面盡是桃花之色的女子。似是在質問她為何如此無禮。不要以為長得美就可以為所欲為。
一陣微風襲來,嘴角有些涼意。呂溯游下意識的一抹嘴角。動作瞬間凝滯。尷尬之色頓顯。此時當然意識到是自己無禮在先。但是輸人不輸陣,沒有證據的事打死也不能認。於是依然理直氣壯的盯著給自己帶來傷痛的美豔女子。
李嫣嫣多麼伶俐的人兒,對方的小動作怎能瞞過他。心中雖然對自己的顏色有些自得。但也不能示之以外。以色示人終是落了下乘,自己可是個內裡亦有乾坤的女子。不能讓人小瞧了去。
呂溯游當然不知,李嫣嫣心中如此短的時間內,卻想了許多。他自己畢竟心虛。急忙找話題打斷尷尬的氣氛。
“殿下和嚴妃娘娘是有舊怨?”
李嫣嫣不答,臉上露出難色。
“殿下可是不方便說?”
“沒什麼不方便的,反正六弟遲早會告訴你,也不是什麼大事。沒什麼不能與人說之事。”
“洗耳恭聽。或是可以從中找出關於九皇子襲擊嚴妃娘娘的線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