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太子是難得的清醒之人,我們找到先太子,就是因為他一直在致力為謝公平反,哪怕是被褫奪了太子之位,也依然在暗中查探。
而這些年,這位先太子暗自培養的勢力可是不小。可惜的是,我們並沒有成功將先太子拉進我們陣營。他如今隱入暗處,越發難以捉摸。
這些,就是我加入他們的原因,至於藤老之死,是我的計劃。只是我本來的計劃中,選的並不是他。但無論怎樣,如今他因我而死,這條命我理應賠給他。哪怕我的命根本抵不過,你們也只能認了。
至於我身後的實力,我也只是外圍人員,這次他們派來一位超凡高手來全權負責這次行動,其他人最少也有五品修為,聽說還有一位二品策應,可見他們背後勢力之雄厚。
他們提供了一份名單給我,讓我策劃將朝廷各部大員拉下馬,讓他們退出朝局。若我所料不差,朝中應該有他們不少人。他們所謀應該不小。至於其它我是不知的。”
隨著葉修文說出的秘事,在場之人無不震驚。他們都沒想到事情緣由會是如此。就連柏青也被葉修文所說之事所驚到,失了往日的鎮定。
葉修文頓了頓,望著還在垂淚的茶茶姑娘,眼神裡閃過一絲內疚和不忍:“至於茶茶,當時第二次救你性命,是我們所謀劃的,但真正目的還是希望能牽上柏先生這條線,只是我沒想到,茶茶會是當年我所救的進京尋親的小姑娘。
後來,茶茶為此,甚至不顧祭酒府的顏面,我又怎會再忍心利用她,去謀劃她的父親。這件事我一直沒做,但是我相信,一有機會他們還是會針對柏先生的做出些動靜的。
因為我有次聽到他們說過,柏先生是他們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
葉修文果然如他之前所言,將所知之事悉數道出,最後茶茶姑娘一邊繼續道;“茶茶你上前來,我還有些話要和你說。”
茶茶姑娘臉上淚痕猶未乾,失了魂兒般。
“茶茶,我和你相識之初,是源於從獨狼口中救下你,但當時事情過後,我已將那件事遺忘,第二次見面其實是我心懷叵測,並不是真的救了你,因為這一切都是我暗中策劃的,我策劃了你的遇險,又策劃了恰巧出現救你一命。
這兩年,你因救命之恩數次示我以真心,我躲著你其實大部分是因為心裡有愧。我並不是你良人。今夜你知道此事,對你我來說,或許都是個解脫。我也希望你能夠因此看清世道,有些緣分可能不是老天賜予,而是人為干預、策劃。希望你能尋到你真正的良人。不要再被如我這般之人所欺騙。
那些人要對付柏先生,必會以你為突破口,若是真有些事情你摸不透,可以找溯游請教,以他的才智定能識破。茶茶,對不起。最後事情脫離了我的掌控,我也有過想退出的打算,但一想到父親的慘死我又實在割捨不下。”
茶茶姑娘聽完淚水再次奔湧而出,喃喃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一句話不知重複了多少遍,呂溯游向吳子兮使了個眼色,吳子兮看到後,擦了擦發紅的眼睛,和小蝶一起將茶茶扶回她的閨房。
“甘大人,小妹就拜託您了,告訴她,是我這個做哥哥的對不起她,不能再看著她長大,結婚成家了。拜託了!”
柏先生自始至終未發一言。直到此刻事情明瞭,這才朝著葉修文說了一句:“還算有些擔當,茶茶的事我便不與你計較了。”
葉修文聽後,鄭重的跪下,朝著柏青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柏青站著受下,接著朝門外輕喊:“皇甫兄,外面風大,事情已經明瞭。可以進來了吧。”
不消片刻,從外面便走進來了這位鎮妖司總憲大人。眾人都沒想到這位超凡人物還有聽牆根的習慣。
“葉修文,你又何必如此,為何不將此事告知於我。”皇甫極痛心疾首。
葉修文重新跪在皇甫極身前,低下頭痛苦道:“我知大人的脾氣,若是知道此事,定不會不管,就像大人能因為我被誣陷打斷錦衣衛指揮使的腿一樣。
可是此事牽涉甚廣,當年謝公之案發生之時,您不在京師,等您回來得知訊息,您不是也曾在朝會上和先太子質問過此事?可這有什麼用?這背後是當今陛下呀。
您已經惹惱了他一次,我不能在讓您捲入進來,我們這幫人不見得是什麼好人,他們在利用我,我又何嘗不是利用他們,只是我本事太小,能力太低微。”
“哎!怎麼會成了這樣。這些年陛下都幹了些什麼啊!”皇甫極嘆道。
柏青也是一臉落寞之色。搖了搖頭卻沒說話。
“若怡,你和小兮就在此陪陪茶茶,你們女孩子在一起有些話好說些,溯游,你帶著葉修文,我們送他一程,總歸是我們自己人,讓他走的痛快點。”說完向柏青告辭,領著呂溯游和葉修文向門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