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件事也不用急於一時,我會和左相說說,讓寬限些時日,總不至於別的衙門拖過了最佳偵破時間,卻讓我們來背黑鍋。
山溟,你先下去吧,溯游你留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說。”皇甫極明顯對案件進展早有預料。
秋山溟退下後,皇甫極隨手布了陣法,將聲音隔絕於內。接著二人在議事堂聊了整整個一個時辰。
沒人知道呂溯游和皇甫極聊了什麼?只是呂溯游出了議事堂之時,似有些鬆了口氣,但又從他顫抖的雙臂能看出他此刻內心的不平靜。
......
第二日,呂溯游一個人在安放證物的屋子裡,將運回的書籍又從頭到尾翻了一遍,終於如釋重負,撇了撇嘴唇,笑容中有些玩味。
臨安城近幾日對周王陛下的議論之聲漸漸散去,一切又步入了正軌,朝上諸公在朝會時也都客氣了很多。不似之前的劍拔弩張。
究其原因,一切是從三天前那件事說起。
新上任的錦衣衛指揮史傳出了捷報,前任指揮使夥同前些天被擒後,又無故被釋放的那位鬼修,以及和他在一起的兩名邪派四品高手一齊被摘了腦袋,送往監察院。
理由是:前任指揮使因為六皇子的原因被強制致仕,因此懷恨在心,將一腔仇恨宣洩在了先太子身上。這種說法顯得既荒誕卻又似有些合理。總之這件事就此定性結案。
之後,據說新上任的指揮使不眠不休,追查了好幾個日夜,終於斬兇手於郊外的前任府上。
眾所周知,新上任指揮使正是四皇子側妃的兄長。
訊息傳出後,呂溯游思前想後,最終還是忍不住趁著夜色,悄悄地一個人去了趟六皇子府上。
沒人知道呂溯游和六皇子聊了什麼?但是自此一連數日,六皇子與長公主府門便閉了,謝絕會客。
沒有案件需要處理的鎮妖司,閒的讓人發睏。
呂溯游整日埋頭在‘法相天地’和‘遁空挪移’兩門功法修行上,其他人見他如此用功也就沒打擾過他。
直到這天,呂溯游的宅子裡來了一個人。一個讓她頭痛不已的女人,準確的說,是個漂亮的女孩。
女孩一進院子便大喊:“逍遙哥哥,我來找你了,你快出來呀!我好想你”聲音如百靈鳥清脆婉轉。
但聽在呂溯游的耳中,簡直比催命的判官還要讓人膽寒。
呂溯游知道自即日起,他的生活便不會平靜了。再也很難有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了。因為這是之前八年來的深刻體會。絕不會有任何意外。
“咦?杜伯伯你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的,你不是在谷裡嗎?”院子傳來那女子的質疑聲。
呂溯游一聽於此,知道不能再裝聽不見了,連忙起身出了屋子。甘若怡和裴桑落去了衙門,此時屋裡只剩下呂溯游一人。
院子中女子此時正雙手叉著腰,嬌蠻的質問身前一位車伕打扮的中年大漢。女子這時聽到開門聲。驚喜地回頭,也顧不上質問了。
女子身著紅色勁裝。腳上穿著一雙紅色長靴,頭髮紮成馬尾散在身後。腰間還彆著一把一尺長的短刀。
她盯著呂溯游,似是感覺有點陌生。直到看到呂溯游如往常般張開雙臂,開口道:“兮兮你來啦!”
她再也忍不住,淚珠兒像是長了翅膀般,不聽話的飛出眼眶,溼了兩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