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闊說道：“當然來得及，雖然可能成不了很強的氣修，但入個門還是沒問題的。”
他說著，不由得看向跟朱璃並排坐在床邊，現在仰著腦袋在看朱璃額前快要消散的那抹靈氣的乾飯妞。
這碗妖之前說什麼來著，收小秘書當徒弟？
難道真要收徒？
呃，好像不行，他現在在宗門裡還沒有收徒資格。
而他要是有收徒資格了，真的收了朱璃當徒弟，朱璃就成“靜山宗”的正式弟子了，又得受一些宗規約束，她應該未必樂意。
但他也不可能完全不教朱璃，所謂“得其人而不教，是謂失道”，小朱如果只是一般的靈感覺醒，那教不教、學不學，都無所謂。可現在小朱展現出來的，那是極其罕見的頂級天賦、王者級的悟性。
雖說年齡太晚了，大機率很難有什麼大的成就，但那要看老天爺和她自己了，帶她入門卻是他必須要做的事。
於是陳闊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先把一些我所理解的靈氣理論、一些不涉宗門秘法的修煉初級技巧告訴你，然後看看能不能幫你進一步鞏固對靈氣的感覺。至於後面的選擇，你是想進入宗門進一步‘深造’，還是就遊離於正統宗門體系之外，就當個‘特長’、‘愛好’，到時候再說。”
朱璃連連點頭：“嗯嗯，我聽狗……老闆的。”
“我去！不帶罵人的啊！”陳闊笑出了聲，他當然知道小秘書肯定又是想到“狗哥”了，她怎麼這麼喜歡這稱呼，因為可以光明正大罵老闆？
朱璃趕緊擺手，忍不住笑道：“不是，我又想到今天下午聽謝阿姨喊你‘阿狗’了。”
陳闊趁機問道：“不過之前打電話的時候，你也不是跟我嬸嬸一樣喊我‘阿狗’，而是喊‘狗哥’啊？我嬸是喊我‘阿闊’，你莫非是要喊我‘闊哥’？”
朱璃怔了一下，然後有些理所當然地說道：“對啊。”
這反而讓陳闊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好轉移話題：
“那個什麼，來聊聊靈氣吧。上次吃石鍋魚的時候，我有對你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靈術、法術、法器、法寶之類的情況。靈氣根本上還有分陰陽，在具體環境中有五行，有各種各樣的特性、屬性，這些太複雜了，我們暫且不談。
“我們先簡單聊下咱們的靈脩基本的一個修煉路線，其實也很簡單，就四句話‘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
“當然，現在虛啊、道啊的先不用去講，主要將煉精化氣和煉氣化神。前者的‘精’你可以理解為自身實質的存在，理解為你本身的陽靈。
“因為在一個能夠穩定存在的單位內，陰陽總是動態平衡的，我們緩慢地提升陽，那麼陰自然也會提升。所以通常的可行方式，是先煉體，大幅提升身體陽屬後，將陰屬帶升。
“這也是為什麼，古時候的修煉，最開始的第一步，都是煉體。但問題是，現在的環境和古早時已不可同日而語，也沒有足夠的資源煉製能夠快速提升身體強度的靈丹。所以人們修煉，在煉精化氣這一步，就遇到了很大的瓶頸。
“但這種情況，也使得宗門不斷地把重心放在法器、法陣、法寶、靈符的研究和提升上，於是現在通行的方式，就是選靈感較強的弟子，在最能感悟靈氣的年紀，借用外在的法寶、法器等物件，去嘗試感知並控制，從而利用外在的靈氣，同化或喚醒體內的少量陰靈氣。
“有了這少量可以被掌控的陰靈氣，也就是‘真氣’，便能夠使用各種外在的道具，不論法器、法寶還是靈符，都能發揮出靈術、法術的作用。
“至於氣修，在古早時候，是頂級天才的存在，但是現在，卻是能夠直接煉氣的入門。
“一般人修煉最難的一步，是感知到靈氣的存在。對感知不到靈氣的人形容靈氣非常困難，‘夫人在氣中，氣在人中，自天地至於萬物，無不須以氣以生者也’，又或‘元氣乃包裹天地八方，莫不受氣而生’，萬物萬事都和靈氣有關，人人身邊都有靈氣，但要感覺到卻很難。
“氣修的天賦，就在於他們能很自然地感覺到靈氣，能夠更方便地開始修煉。
“而你，小朱，你就有氣修的天賦，而且是最頂級的天賦。
“現在，你不僅能夠感知到靈氣，甚至已經能夠控制靈氣了，接下來，就是把氣煉進體內，讓它成為你的一部分，成為你的毛髮、面板、骨骼、肢體，及至如臂使指，控制自如。
“再接下來，就是以氣煉神……呃，這個後面再說，我們先主要側重煉氣。現在，你深呼吸，閉上眼，重新你之前的操作，把靈氣匯聚額頭。”
陳闊在長篇大論地諄諄教導的時候，朱璃剛開始一直緊盯著他的臉看，想著的卻是和靈氣、修煉什麼的完全無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