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有兩人,但高喆還是要了一間包廂,因為他需要一定的私密空間來和陳闊談事情。
他找陳闊的原因,自然也是為了那棟頻頻出異常現象的女生宿舍樓。
他所講述的經過和那位眼鏡女生張同學給伏衝師徒倆講的基本差不多,但有些內容,卻是張同學並不知道的。
“……所謂‘無頭學姐’的傳說,其實是上上屆的女生惡作劇留下的。這幾個女生,估計是靈異電影看多了,她們弄了個布娃娃,還給那娃娃編了個‘無頭學姐’的故事背景,然後搞了個滴血儀式,說是要供奉那個娃娃。她們畢業後,把那娃娃留在了宿舍,還在某個床板下面刻了他們編的那個故事,要求下一屆入住這宿舍的女生照做,用血來供奉娃娃。那屆的學生並沒有跟著做,但卻把這個故事宣揚開,還半夜披著床單嚇人,被巡視的老師逮住,記了過。這些事情我這兩天都打電話跟當事人詳細聊過,再次確認過……”
陳闊若有所思地點頭:“也就是說,根本就沒有什麼‘無頭學姐’,只是前幾屆學生的惡作劇。”
“對,所以學校聽說有學生看到什麼‘無頭女生’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又有學生在搞惡作劇。但是這次,好像有些不太一樣……”
高喆說著,又把新裝的監控出問題,女老師被嚇跑,有學生被嚇到差點跳樓的事情一一道出,然後對陳闊說道:
“我們副校長的父親和林師傅是同事,老爺子知道林師傅也遇到過類似的事,就讓他跟我們副校長聊了下,然後他就跟我們推薦陳道長您了,他說我們那棟宿舍樓,八成是‘鬧靈’了。”
陳闊一邊用他自己帶的大白飯碗吃飯,一邊說道:“從你的描述來看,確實有那種可能。不過具體怎麼樣,還是得看過現場才能確定。”
“那您看看,明天不知道有沒有空過去學校?”高喆斟酌著語句說道,“還有件事,就是……我們這邊的話,因為學校要入賬,所以這個相關活動的費用名目上,我們得走‘邀請講座’的方式,到時候還得請您過來配合幾次,當然,只是走個過場,講座的演講稿什麼的我們會準備。我們能提供的預算,最多大概在七萬到十萬左右。”
陳闊笑起來:“我又不是什麼大學教授或者知名學者,怎麼去給你們做講座?”
“我查過,您是在咱們仙嶽市本地上的中學,然後又考上了重點大學,回仙嶽創業,可以走勵志向。”高喆說道。
“這個回頭再說,我們晚上先過去看看,說不定不是‘鬧靈’,根本用不著我呢。”陳闊說道。
“晚上?可是……我有聽說過,如果真有‘惡靈’的話,白天勘察會比較安全點,晚上過去……會不會太冒險了?”高喆猶豫道。
“看來你有提前做功課嘛,不錯,對一般的靈脩來說,白天更好。但我不一樣,我喜歡晚上幹活。”陳闊說罷,將他大碗中的最後一口飯吃完,然後開始熟練地用揹包裡的工具對碗做清潔工作。
高喆怔怔地看著桌上吃得乾乾淨淨的菜碟,想起剛剛點菜的時候,他本來是打算多點幾道菜的,畢竟這包廂有低消,但被陳闊阻止了,他說不習慣浪費,這家店的分量挺多,兩個人點三道菜就差不多了。
服務員委婉提醒說有低消,結果陳闊直接叫來了經理,打了個招呼,竟然就取消了低消,甚至還送了個湯。
然後開始吃飯的時候,陳闊居然從他的書包裡拿出了個超大的白瓷飯碗給服務員打飯,而最後陳闊也真的把所有的菜都吃光了,一點沒剩。
看著對面的陳闊,高喆不由得想起了四個字:高人風範。
連帶著,他也沒好意思留碗底,平時只能吃半碗飯的他,今天硬是把那碗飯都吃完了。
吃完飯,去停車場的時候,高喆發現那餐廳的經理竟然出來送他們。
上車後,高喆佩服道:“陳道長,我看那經理很感激你的樣子,你也幫他除過靈吧?”
陳闊笑道:“並沒有,你定的這家餐廳我自己也常來,也經常帶客戶或朋友過來,是他們常客了。他們剛開業的時候生意不好,我給他們提了幾個建議,幫他們改良了特色湘菜的口味,現在更適合本地人了。”
高喆一呆,一時間竟然有些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