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一下,就抱一下…
她有預感,這次分別,或許許久才會再見了。
但這一下著實有點長,高懸的明月成為兩人的映襯,玉琉璃手臂不自覺的用力,恨不得將懷中的柔軟揉進身體。
“嘶…”腰肢傳來陣痛,初歡微微皺眉,這廝一個金丹修為,她才築基後期,若不是她練過體,她甚至懷疑這廝是不是想用這種方式滅口。
察覺到她的顫抖,玉琉璃身體一僵,漸漸鬆開雙臂的力量,微微側頭,擱在她肩膀上。
鼻尖輕噌她的耳垂,呢喃道:“我一界稱帝,僅有你一人不在佈局中。”
話音落下,玉琉璃抬指剝落下她頭上的木簪,霎時,三千墨髮飄落。
“玉琉璃?”初歡心下一慌,脫口驚呼。
“我在。”說著,他抬起腦袋,手腕一轉,一支白玉簪靜靜躺在他的手心,剔透的白玉僅在簪尾處點綴幾點血紅。
初歡的視線霎時被吸引,這玉簪分不清材質,但那散發的古樸之氣,定非俗物,而簪尾處的點綴,倒像是精血!
山坡上,一紅一白兩道身影相擁,他為她綰髮,眼底盛滿柔情。
待白玉簪斜插在道髻上,他垂眸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順著瞳孔看進她心底:“戴著它,不要摘下。”
白玉簪尾的血紅劃過一瞬熒光,那確實是修士的精血,也可以說是他的另一條命。
兩人視線相撞,初歡鬼使神差的應聲呢喃:“好。”
一襲白衣翩翩,一把摺扇輕搖,身影如畫。
玉琉璃壓下心底的刺痛,嘴角勾勒出淺淡的弧度,腳步堅定向遠方走去。
冥界一事,上界之人已經察覺到異常,他要為阿初去掃除障礙,這一別,不知何時還能相見。
過了許久,直到那道悠長的背影消失,初歡才反應過來剛剛答應了什麼,神情錯愕的佇立在原地。
那廝都說了什麼?一界為帝,她聽黑袍人也自稱本帝,那玉琉璃又是什麼身份?
她一時竟忽略了這麼多,隨即,抬眸往向半空,指尖觸碰到頭頂的白玉簪,猶豫了一瞬,終究沒有拔下。
“走了?”
慵懶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初歡驚覺的回過頭,不知何時,冥九幽居然出現在她身後:“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該看見的,都看見了,不止是我,還有楚天煦。”冥九幽的身上掛著鬆垮的長袍法衣,腰間束著雲紋寬錦帶。
他神情漫不經心,視線卻停留在那白玉簪一瞬,暗諷道:居然把精血留在了這裡,還真是好算計。
初歡並沒有察覺到他細微的動作,現在滿腦子都是這麼丟人的事居然被楚前輩看見了!
剛褪下的紅暈再次爬上臉頰,她抿了抿唇,不自在道:“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再開啟空間。”
冥九幽眼底幽深,視線停留在她泛紅的臉頰上,心中一陣煩悶,話鋒一轉,沉聲道:“走吧,空間中人也快醒了。”
蠻荒之地帶出來的修士,還在彌虛空間中昏迷,而鮫王,早已被冥九幽扔了出去,現在當務之急,是安頓好這些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