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淑院裡,自從早上得知王欽來過,張文怡這心裡一直不安。
她被關在院子裡不得出去,外面的訊息送不進來,也不知王欽有沒有治好喬潤。
若是治不好多好啊,那她便有機會了。
臨近晌午,送飯食的僕婦前來,站在門口喊著人。
張文怡立馬讓婢子將僕婦拉到一旁,塞給她一袋銀錢,向她打聽安春院的事。
少間,等婢子提著食盒回來時,張文怡焦急問:“怎樣了?潤公子被救活了嗎?”
婢子搖頭:“女郎,王醫師走時連連搖頭,說是救不了,讓夫人儘早準備著,四夫人和二夫人因為潤公子都打起來了,二夫人臉上還受了傷。”
“救不了……真的救不了?”張文怡問。
婢子沉重回道:“王醫家親口說了,可能是真的!”
張文怡心中頓時鬆了口氣,但面上依舊擔憂的神情著:“落入水裡,躺兩天不就好了,怎地第一聖手來了也治不好?”
“是啊,潤公子真是多災多難,為何逃不過這一劫!”婢子說著聲音變了,眼淚快要出來了。
張文怡餘光瞥見婢子噙著淚,心裡暗嘲,一個傻子罷了,沒了便沒了,喬氏那麼多嫡子,還怕沒人繼承,至於在這兒傷心。
心裡這麼想,但嘴裡卻惋惜道:“如此,潤公子實在可憐,他還這麼小。”
婢子神情凝重:“是啊,僕婦說,那孩子說不定被什麼附上了,口裡一直喊姐姐,可他最親近的人,不是四夫人嗎?”
後面的話,張文怡聽不進去了,她已經聽到她想聽的,至於婢子後面的話,她只覺得聒噪。
王秋意不知用什麼辦法找來王欽,沒成想人依然沒治好,不知她聽到這個訊息會有何反應。
這事還是儘快讓秋意知道好,她想親耳聽聽,她還有啥辦法入選。
誰讓她們是好姐妹呢?
她受了一夜罰,也不知有沒有這個精力,萬一沒經受住病倒了,等選妻結束才好,什麼都晚了,張文怡越想心裡越歡喜,這是個機會呀。
“走,去正屋看看秋意姐,罰跪結束,該起來了。”張文怡吩咐著。
婢子應了聲是。
喬府規定是不讓她們出院,張文怡想,她和王秋意住一個院總該能走動走動吧,沒想到出來後,果然可行,她帶著兩個婢子慢悠悠的走著。
來到入淑院的正屋,正屋門口的雪地上有一排跪印,跪印旁邊的雪蓋過印記,昨晚雪下的不小,跪上一夜,這雙腿不就廢了?
張文怡進屋時,婢子在服侍王秋意喝熱湯。
她走到跟前並未出聲,看著床上的王秋意臉色慘白,發烏的紫唇咬出血印,身子發抖,婢子服侍著她用了些熱湯水,為她撣頭上和身上的雪,看到她這副樣子,情況十分不好,尤其是那雙對蜷縮的腿似乎僵住了。
“秋意姐……”她喊了聲。
王秋意聞聲,微微睜開眼,清秀的小臉白的死寂,給陰鷙的雙眼增添幾分恐怖,她慢慢扭頭看到張文怡,眼中的陰鷙頓然暖了幾分:“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