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光胡虜!”
“殺垮漢人!”
兩隻兵馬聲嘶力竭的怒吼著,拼殺著,如同兩群瘋狂的野獸一般。
…………
踏踏踏~
鄴城東門之前。
四面的晉軍,踏著整齊而激越人心的步伐,緩緩的向前推進,雖然緩慢,卻無可阻擋。等到晉軍的步伐停下來之時,他們的陣列已經如同四道銅牆鐵壁一般,將兩萬羯人關在中間。
包圍圈內的羯人,很多人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成了被圍獵的獵物。
在鄴城西面的千里獵場,曾蓄養著大把大把的野獸。凡是犯了事的漢人,或者得罪了羯人的漢人,都會被殺了扔到西面的獵場,然後濃烈的血腥味就會引來虎豹豺狼等猛獸來覓食,久而久之鄴城的西面便是猛獸成群。
每年,石虎都要來鄴城西面的獵場圍獵,所謂春蒐、夏苗、秋獮、冬狩,石虎每年狩獵四次,每次長達一個多月,出動上千輛車子,數萬的兵馬,對獵場的野獸進行圍獵。
石虎圍獵時,經常將一群野獸驅趕在一起,然後四面以手執長矛和硬弓的甲士圍定,再弓箭射之。包圍圈中的虎豹等野獸雖然嘶吼連連,那巨大的吼聲震得整個天地都為之顫慄,但是卻無濟於事,最後還是一隻只被射殺在地。,
他們就像那些被圍獵的野獸一般,無論如何垂死掙扎,最終都逃脫不了被獵殺的命運。
在他們的四周,到處是橫七豎八的屍體,堆積如山。這些屍體在一個多時辰之前,還是鮮活而兇悍的生命。或許在昨日之時,還曾姦淫了一名漢人的女子,或者鞭笞了幾名漢人。但是此刻卻像死狗一般趴在地上。
這些年來他們將漢人完全就沒當做人。漢人的男人他們當做牲口一般隨意打罵和使喚,女人只要有幾分姿色的,就強行拖到軍營姦淫。甚至有時獸性大發,走到大街上,只要是漢人女子,不管姿色如何,都可隨意拖入軍營宣洩一番。
只是,他們終究想不到,不過一夜之間,形勢就大變了。此刻,他們成了待宰的羔羊,而曾經被他們視為牲口一般的漢人,朝他們舉起了屠刀,盡情的殺戮,而且是斬盡殺絕,不留活口的殺戮。
司馬珂冷冷的望著包圍圈內的羯人,眼中露出殘酷的神色。
這一次渡河北伐,一路所見的情景,使得他愈發對羯人恨之入骨。曾經繁華的河北膏腴之地,被羯人殺成了荒草連天的鬼蜮。這一路的白骨累累,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他可以想象出,那些被殺的漢人,心中是多麼的悲憤,多麼的絕望。若非他的穿越,將河南之地收復,河南四州也好不到哪裡去。
漢人是禮儀之邦,但是這種禮儀,只對友善的民族和國家適用。像羯人這種滅絕人性的民族,這個吃人的人種,這群如同野獸般雜碎,只有以血換血,以牙還牙,殺光他們,才能讓那數以百萬的漢人的亡靈,在九泉之下安息。
“犯強漢者,雖遠必誅,雖強必誅!”
唯有鐵與血的復仇,才能激勵漢人計程車氣,重新恢復信心。
那群衣冠南渡的豪門世家,偏安江南,接著奏樂接著舞,醉生夢死,只顧著自己家族的聲望和地位,以撈取更多的政治資本,大多數人的骨子裡早已失去了血性。
可是漢人傳承千年的血性是不會流失的,當民族到了最危急的時刻,總有人會站起來,守護這個民族,將帶領大家奮起反抗,殺光或者殺退欺凌和屠戮他們的外侵者。
“殺光他們,一個不留,為千千萬萬的漢人復仇!”司馬珂手中的戰戟一舉,森然下達了命令。
話音未落,一個個傳令兵立即縱馬而出,直奔四面晉軍大陣。
“大將軍有令,殺光羯人,為漢人復仇!”
這道殺氣騰騰又豪情獵獵的號令,開始只是傳令兵喊,然而迅速的便蔓延了四面的晉軍大陣之中,最後形成了一道大海的呼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