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內侍的扶助之下,剛剛走到門口,正要登上步輦,他就只覺得全身一軟,劇烈的咳嗽起來,腳下已經站不穩了,眾內侍急忙把他抱了回來。
躺上了白玉床,司馬衍依舊咳嗽不止,臉色潮紅,全身癱軟。
跪坐在白玉床邊的張桓,急忙一伸手:“仙丹!”
負責掌管仙丹的內侍,急忙將錦匣遞了上來。
錦匣之內,只剩下了一顆仙丹,晶瑩鮮豔,如同紅色的瑪瑙一般。
大概是其太鮮豔了,張桓眉頭微微一皺,並沒有多想,依舊將那顆仙丹取了出來,遞給了司馬衍。
司馬衍一口服下,又喝了一口熱水,咳嗽果然逐漸停止了,眼中又有了神采。
張桓輕輕的鬆了一口氣,正要起身。
噗~
張桓滿頭滿臉突然濺滿了液體,濃濃的液體甚至模糊了他的雙眼。他呆愣了一下,急忙舉起衣袖一陣亂擦,將眼睛處的液體擦了乾淨。
一抬頭,看到司馬衍雙目圓睜,又是一口紅色的液體朝他噴來。
“陛下!”
張桓發出一聲慘烈的大喊,驚得魂飛魄散。
…………
秦淮河。
一艘畫舫靜靜的停在河水中央,隨著碧波輕輕的盪漾,畫舫的頂部,一面旗幟輕輕的飄蕩著,上書四個大字“龍亢桓氏”。
這是龍驤將軍桓溫的私船,只接待重要客人,其本身停在下游方向的僻靜處,其他的船隻知道桓家的船在此,也有意的遠離。
船艙之內,紅毯鋪地,裝飾得極其華麗,絲竹聲聲,歌聲悠悠,幾名舞姬在翩翩起舞。溫暖的河風吹進船艙,拂在臉上,格外的舒服。
龍驤將軍桓溫,作為主人,端坐在正中,兩旁分別是中書監謝安和禁軍將軍司馬無忌。
謝安和司馬無忌,其實與桓溫關係極其一般,雖然在司馬衍面前一團和氣,其實大家都心中明白,彼此不是一路人。
不過這次桓溫破天荒的邀約,謝安和司馬無忌倒也不便拒絕。
席間,三人只是飲酒作樂,欣賞歌舞,東拉西扯的閒談,倒也沒談什麼正事,氣氛也是十分的融洽。
眼看已經過了晌午,到了申時,桓溫依舊極力挽留兩人多坐一會。兩人雖然不知道桓溫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也不好拂袖而去。
咚~
一聲悠揚的聲音隱隱的傳來,哪怕是船艙內的歌聲和絲竹聲也掩飾不住,謝安神色一愣,側耳靜聽。
咚~咚~咚~
當~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