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來,自從土豆和紅薯推廣之後,加之占城稻的推廣,百姓已經很少餓肚子的了。讓天下人都吃吃飽飯,這幾個字,看似簡單,卻是等了幾千年才解決,而司馬珂的穿越,讓其提前了一千七百多年。
四面的田野之中,到處是百姓的歡笑聲和歌聲,畢竟這些經歷了長期食不果腹的百姓們,心中對這種來之不易的幸福,顯得特別的滿足。
叩噠噠~
一陣急劇的,馬蹄聲,自遠處傳來,引起了田野之中的百姓的注意。
眾百姓紛紛抬頭望去,只見遠處一陣騎影沿著田野之間的官道,如同一條長龍一般滾滾而來,那一面面旌旗在風中飄揚,如同一朵朵雲彩一般。
江南自來少馬,突然見得這麼多戰馬奔來,眾百姓頓時興奮了起來,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抬頭眺望前方,同時小聲的議論著。
不一會,那道長龍般的騎影越來越近,那面纛旗也漸漸的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西……這是個西字……陽……我認得這個是陽字……王……這個字是王沒錯了……西陽王……我的天,西陽王殿下回京了!”
有人認得那纛旗上的字,仔細讀了幾遍之後,頓時歡呼了起來。
其實,若是放在三年之前,這些在地裡幹活的百姓,是不可能認得那纛旗上的字的。但是這幾年隨著印刷書籍的到處公開出售,加上百姓手裡也有了少許的閒錢,昔日那些士族家中才有的珍貴書籍,也入了尋常百姓之家,故此會認字的百姓也多了起來。
有的百姓已經跟著歡呼了起來,有的百姓還在半信半疑,但是隨著纛旗越來越近,他們到那纛旗之下,端坐在高高的戰馬之上的年輕王者時,也紛紛跟著大聲的歡呼。
所謂飲水不忘掘井人,在眾百姓心中,這個為他們解決了餓肚子問題的年輕王者,就是他們心目中的神,須香火供奉的那種神。此刻,突然見到了真人,叫眾百姓如何不激動歡呼。
纛旗之下的司馬珂,也聽到了兩旁田野之中的歡呼聲,心頭湧起一股暖意,不住的舉著鞭杆向兩旁的百姓致意。那些羽林騎們,見到主帥如此受百姓愛戴,也頗有榮焉,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極其自豪起來。
然而,這種氣氛很快便就被迎面馳來的一彪晉軍兵馬所攔住了。
來騎不過百餘人,硬生生的將官道堵住,不讓羽林騎經過。
羽林騎都尉司馬楊瑾不禁勃然大怒,當即策馬向前,奔向那群攔路的兵馬,厲聲喝道:“羽林騎護衛大將軍、西陽王殿下入京,何人阻攔?”
迎面的兵馬之中,一騎傲然而出,直奔陣前,對楊瑾喝道:“屯騎校尉郭逸在此,特奉太尉之令,前來傳令於大將軍:大將軍只可率親兵入城,羽林騎非京師兵馬,無太傅之令,不得入京!”
這射聲校尉郭逸,當年因對司馬珂不敬,被司馬珂將其貶為閒職,想不到又藉著司馬勳掌管京師兵馬之機,坐上了屯騎校尉的位置。
楊瑾雖然跟郭逸很少接觸,倒也知道此人的名字和事蹟。只是這事事關重大,他不敢做主,當即回馬奔往纛旗之下,前往稟報司馬珂。
郭逸見得楊瑾退回,不禁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在他看來,此番藉著新任太傅蔡謨的名頭,總算滅了司馬珂一次威風,把當年被司馬珂所貶的所受的氣發洩了一通,心中十分的快意。
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司馬珂再厲害,但是作為領兵之將,終究是要受掌管全國兵馬的太尉節制,此番率眾而來,兵馬卻入不得城,也算是件丟臉的事情。
不過,郭逸並沒得意多久。
不一會,楊瑾就又縱馬而回,對著郭逸冷聲喊道:“傳大將軍令,敢攔路者死!”
郭逸頓時驚呆了,說話都結結巴巴了起來,急聲問道:“大……大將軍豈可抗……抗令不遵?”
楊瑾沒有理他,只是對身後的將士喊道:“開弩,準備放箭,攔路者一律射殺之!”
隨著一陣弩機的響動,無數的箭鏃瞄準了郭逸和他身後的將士。
郭逸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當即怒吼了一聲:“撤,去稟報龍驤將軍!”
當即率著一百多名屯騎營將士,灰溜溜的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