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人騎兵們,正從大營之中湧了出來,尚未集結,見得前頭殺來一片通紅的火光,不禁大驚失色。
一個羯人校尉嘶聲吼道:“狗日的晉人,想堵我們的大門,速速放箭!”
羯人的騎兵,以馳射為主要本領,自然都帶了箭,雖然尚未集結,不用那校尉號令,便紛紛主動張弓搭箭,射向賓士而來的背嵬騎。
然而,騎弓的威力,在不但全身包裹在鐵甲裡面,就連戰馬都披著馬鎧的背嵬騎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叮叮叮~
稀稀落落的箭鏃,落在背嵬騎叢中,眾背嵬騎只是將頭一低,護住面部和咽喉,任那箭鏃在鐵甲上敲擊出清脆的響聲,絲毫沒有半點的停頓,繼續向前衝殺。
呀哈~
毛寶一馬當先,手中的馬槊高舉,發出一聲長嘯,賓士到羯人的戰騎之前,迎著最前面的一名羯人隊主,手起一槊向前刺去。
那羯人的隊主,也是悍勇之輩,眼見得那五米長的馬槊刺來,急忙舉刀來攔,奈何那馬槊快如閃電,他的刀身剛剛捱到槊杆,那馬槊便已刺入了他的胸膛。
噗~
馬槊上的透甲槊刃,惡狠狠的刺入了羯人的衣甲之中,藉著戰馬衝擊之力,輕易的透穿了那層衣甲的防禦,突入了那名羯人隊主的胸膛之中,發出骨肉碎裂的聲音。那名羯人的身子也被馬槊刺得飛了起來,從馬背上墜落在地。
毛寶一槊得手,手中輕輕一帶,將槊刃抽出,又繼續向前刺去。在他的身後,無數的馬槊,形成一片密集的槊刃之牆,惡狠狠的刺向奔湧而出的羯騎。
唰唰唰~
噗噗噗~
槊刃不斷的刺出,一個個羯人被鋒利的槊刃刺於馬下,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在五米長的馬槊之前,羯人的兵器根本無法近身;同時背嵬騎全身都包著鐵甲,包括戰馬也是披著鐵製馬鎧,羯人的所有武器都失效,只能任人宰割。
姚弋仲的東面大營,有五千多的羯騎,原本就算衝出大營。列好隊,也不是背嵬騎的對手,何況此刻被堵了大門,更是衝殺不出。
轉眼之間,衝出大營的上千名羯人騎兵,便有兩三百人被背嵬騎的馬槊刺於馬下,慘叫聲此起彼伏,鮮血四濺,一匹匹無主的戰馬悲鳴著,向兩旁跑去。
前頭的羯騎,眼見抵敵不住,只得往後退去,偏偏後面的羯騎又紛紛的向前奔來,頓時全部堵在了轅門口。
在親兵護衛之下本來的姚弋仲,剛剛奔到轅門口附近,見得前面的羯騎亂成一團,全部卡在轅門口,不知究竟,急忙奔往旁邊的柵欄,抬眼望去,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執槊重甲鐵騎……速速傳令騎兵退回大營,以拒馬擋之!”姚弋仲嘶聲大吼。
終於,後面的羯騎不再往前衝,紛紛後退,前頭的羯騎也跟著退回了轅門之內。一群步卒,迅速的搬來拒馬,擋住了轅門口。
毛寶倒也不追,立即傳令諸將士退回到離轅門五十步之外,他們的目標就是堵住東面的羯人不能出營,同時還要堵住南面的羯人從東門繞過馳援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