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放輕投石機擺臂的力度,投到一百二十步之外的羯人重甲刀盾兵叢中。只見得漫空飛舞的濃煙,十數顆毒氣彈依次飛向羯人最近前的重甲大盾兵。
這些刀盾兵倒是比較雞賊,高高的舉著大盾,很多毒氣彈都落在盾牌之上,雖然經風吹散,不少濃煙依舊吹向他們的鼻孔,但是卻比起後面的羯人所受的毒煙的侵蝕輕了許多。
司馬珂見狀,當即讓投彈計程車卒,再次放輕擺臂的力度,將那毒氣彈全部投到了重甲刀盾兵的近前。
呼呼呼~
二十餘顆毒氣彈,全部投到了羯人重甲刀盾兵近前的十步之內。此時正颳著西風,而且夜裡風勢極大,那一股股濃煙,藉著風勢,向羯人重甲盾兵叢飄去。雖然有盾牌擋住,但是縫隙依舊很大,那些毒煙無孔不入,藉著風勢,竄進了羯人重甲步卒之中。那些羯人很快便招架不住,一個個大聲的咳嗽起來,眼淚直流,嗷嗷的叫著,罵著。
隨著毒氣彈越來越多,濃煙也越來越濃,一些前面的羯人已經招架不住,手中的大鐵盾也舉不起來,身子變得搖搖晃晃起來。鐵盾一鬆,那在鐵盾上燃燒的毒氣彈,便落入了羯人重甲刀盾兵的叢中,濃煙將四周的羯人全部籠罩了起來,頓時令羯人愈發大亂。於是便形成了惡性迴圈,四周的羯人將士一亂,便有更多搭著天棚的鐵盾放了下來,然後更多的毒氣彈落入羯人叢中。
羯人用鐵盾搭成的銅牆鐵壁就此在毒氣彈的侵蝕之中淪落,司馬珂見狀,令投毒氣彈的將士繼續加把勁,又投了三四十顆毒氣彈投到那前頭密密麻麻的重甲步卒叢中。
如此一來,整個羯人的前軍叢中完全是黑煙滾滾的,全部被籠罩起來,濃煙之中,到處都是劇烈的咳嗽聲和叫罵聲,隨後已經有人開始倒了下去。
羽林騎幸得離了一百多步遠,而且風向往對面吹,口鼻又用溼布矇住,故此無恙。
眼見得毒煙彈已經湊效,司馬珂繼續喝令投石車向前投彈,眾投石手也加大了擺臂擺動的幅度,將毒煙彈向前往投擲。
緊接著,羯人的上空濃煙滾滾,越來越多的毒氣彈飛來,落入羯人的叢中。
餘下的一百多個毒煙彈,逐次漸進,分別按照一百五十步,一百八十步,兩百步……三百步,最遠之處投到了三百五十多步外,投到了鄧恆的身邊。
一股接一股的黑煙冒起,整個東門大街,如同大型失火現場,濃煙滾滾,兩千多的羯人悍卒,全部籠罩在濃煙之中,拼命的咳嗽著,掙扎著,怒吼著,哀叫著,如同人間煉獄。
這種劇毒的黑煙,一旦嗆入了口鼻之中,便會變得呼吸困難,隨著黑煙越來越多,便會口鼻出血,全身乏力,別說廝殺了,站立都成了困難。
但是,這些狠絕兇悍的羯人,依舊頑強的挺立在街道之中,並沒有四散奔逃,這一點就連司馬珂也為之心折。然而,羯人再兇狠如野獸,終究是血肉之軀,這種劇毒的濃煙,就是虎熊也得毒倒,不要說區區羯人。
羯人大軍的後陣之中,鄧恆目瞪口呆的望著前面的滾滾的濃煙,不知所措。
一開始,他以為只是普通的煙彈而已,濃煙終究有限,然而當那滿街都是濃煙滾滾時,他著實驚慌了,卻依舊沒想到這濃煙居然是劇毒的濃煙,以為只是像生火燒溼柴那種濃煙,若是捂住口鼻,終究是能堅持下來。
畢竟,毒煙彈這玩意,在這個時代還沒有史書記載有被使用過。
然而,當毒煙彈投擲到鄧恆身邊時,那濃煙嗆到了鄧恆的口鼻之中時,鄧恆頓時臉色變得蒼白,這濃煙又辣又噁心,只要再堅持一陣,恐怕全軍都會交代在這裡。
鄧恆原本戰甲下穿著厚厚的皮袍,風雪再大也感覺不到寒意,此刻卻只覺得從頭涼到了腳。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對面的對手,是多麼的恐怖,簡直無所不用其極。他之前所有的輕視和鄙夷,此刻都成了笑話!
這一戰,他已經徹底敗了,東燕城是丟定了,唯有趕快撤離,以減少損失,否則這兩千多的羯人精銳也要全軍覆沒。
“撤,快撤!”鄧恆雖然滿心的不甘,也只得嘶聲下著命令。
然而只喊了兩聲,他便嗆得猛烈的咳嗽起來。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