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庾懌大軍尚未近身,便遭受投石機、大黃弩、長弓、短弓四層遠端攻擊,大軍的上空,無數的致命之物在飛舞,有數十斤的巨石,有如同流星般又快又急的弩箭,還有如同蝗蟲一般密密麻麻的羽箭,令人膽戰心驚。
大纛之下的庾懌,望著那漫空飛舞的飛行物,也是心驚肉跳,四周的親兵侍衛更是一個個神情緊張,舉著大盾,緊緊的盯著空中,隨時準備替庾懌遮擋從天而降的攻擊。
當然,庾懌的弓弩手也在放箭,但是因為是一邊奔跑一邊施射,雖然人數多於司馬珂的大軍,但是密集度明顯不如。
終於,隨著一聲驚天動地般的吶喊聲,庾懌的前軍衝近了司馬珂的前軍。
司馬珂前軍的重甲刀盾兵,將大盾底部的尖角,狠狠的插入了地面,那一道道無縫對接的盾牆,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銅牆鐵壁,刀盾兵低著頭,雙手持盾,用力頂住大盾。
隨著桓溫和謝尚的一聲令下,眾長矛兵也開始準備就緒,一排排長矛依次往下壓。
第一排的長矛兵,手中那六米長的長矛,搭在前面大盾頂部三角尖頭形成的凹槽處,一枝枝透甲矛刃伸向前方,閃爍著幽冷的光芒,第二排的甲士的長矛又搭在第二排大盾之間的凹處,第三排甲士的長矛則搭在第二排的長矛兵肩膀上,依次類推。
殺~
庾懌大軍的前軍,個個身著明光重鎧,手持三米長的大槍,氣勢洶洶的衝向前面的司馬珂前軍的盾牆。遠遠的看過去庾懌的大軍就像大海中洶湧而來的驚濤駭浪,黑壓壓的一大片,而司馬珂的前軍的盾牆,就像一道窄窄的堤岸,光從氣勢上來看,似乎一衝即潰。
眼看敵軍已衝近,如同鐵流一般滾滾而來,沈勁和刁協齊齊大吼:“定!”
嘿~
眾重甲刀盾兵發出山崩地裂般的響應聲,雙手緊緊的抓住大盾,不動如山。
隨後,桓溫、謝尚、虞嘯父和張澄四人,分列在四個長矛方陣之側,眼見得敵軍已撲近,齊齊喊道:“蓄!”
眾長矛兵緊緊的抓住矛杆,將全身力量貫注在雙臂之上,蓄勢待發。
終於,敵軍的前軍,一個個手持著大槍,面帶猙獰之色,惡狠狠的撲近了第一排盾牆。敵軍後面洶湧如潮,盾牆只有兩排,若是全力推擠,肯定是壓不住陣腳的。
“刺!”桓溫、謝尚、虞嘯父和張澄四將見時機已到,齊齊發出炸雷般的怒吼。
唰唰唰~
一杆杆長竹矛沿著大盾尖頂之間的凹處,傾力刺出,發出一陣陣撕裂空氣的嘯叫聲,惡狠狠的刺向了撲近的敵軍。
六米長的竹矛,第一排奮力刺出之後,伸出盾牆的部分還有三米五以上,而敵軍的大槍總共才三米長,前面攻擊的距離不足兩米,不等近身,便已遭到了攻擊。
因為那大盾比人還高,大盾之間的凹處,恰恰對著人的咽喉或前胸咽喉的位置。敵軍雖然披甲,但是咽喉基本無防護。而前胸靠咽喉的位置,明光鎧在這個部位也只有甲葉,沒有甲板防護,普通甲葉根本擋不住透甲矛刃的刺擊。那一枝枝透甲矛刃,如同毒蛇一般刺向敵軍的喉部和前胸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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