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誕不無憂慮的說道:“聽沿途接待的官員傳聞,此批羽林騎,打著徵西將軍的旗號,態度極其驕橫,一路上沒少惹事,我等還需小心謹慎應對為上。”
司馬珂心頭一沉,果然如他所預料那般,這隻騎兵來者不善。
司馬珂冷冷一笑:“既然到了南苑,便是我羽林騎的部曲,聽從羽林騎調遣,與徵西將軍無關,否則便軍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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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
三橋籬門,從東面大道那邊隱隱傳來一陣如雷般的馬蹄聲。
隨後,隨著一陣駿馬的嘶鳴聲響起,一支騎兵隊伍轟然而來,踐踏得地面泥土飛揚,煙塵滾滾。
只見馬背上的騎兵,個個頭戴屋山幘,身披筩袖鎧,腰懸長刀,揹負著牛角複合長弓,右邊掛著一壺羽箭。都是一人雙馬,個個殺氣漫卷,顯得十分驍勇。在隊伍的後面,又跟著十幾輛牛車。
那來兵一路疾馳,到了北籬門口,兩騎並排變成一騎並排,呼嘯而入,只驚得那路邊的行人紛紛避讓。
眾騎一路橫衝直撞,一直衝到丹陽郡城前才放緩馬蹄。
那領頭的騎者,三十五六歲,粗眉大眼,滿臉的絡腮鬍子,一臉的兇狠之色,身材五大三粗,體重至少兩百斤往上,看起來極其粗豪和兇戾,令人望而生畏,不敢對視。
丹陽郡城,與石頭城、白下城和東府城等都屬於建康的衛城,是建康城東南面禦敵的重要關卡,守兵遠遠的見得來了這麼多騎兵,不敢大意,當即放下了千斤閘門,將來騎攔住,只是放下一個吊籃。
那領頭的騎者縱馬奔向前來,對著城上就是一通破口大罵:“瞎了爾等的狗眼,老子們是從武昌郡而來,奉徵西將軍之命,入駐羽林騎,還不速速開門!”
那守城的將士,自然是早就收到資訊,但是見來騎如此無禮,也不客氣,立即回懟了過去:“老子們奉命鎮守此城,管你是誰,沒有符傳,便不得入內。”
符傳,符節的一種,作為身份證明和通行的憑證。
那領頭的騎者還要再罵,被身後的人勸下,只得罵罵咧咧的將符傳遞給身旁一名騎兵,那騎兵拿過符傳奔到城下,扔到了吊籃之內。
守將驗過符傳無誤之後,這才將符傳放回吊籃,再次放下歸還,然後吊起了千斤閘門,放來騎進城。
那領頭的粗豪漢子吃了癟,一肚子火,揮著長鞭迎著沿路的百姓,啪啪啪的一陣亂甩,驚得眾行人四散奔逃。不過他們倒也不敢進入城中生事,只是沿著人流較少的東長幹、長幹裡一路狂奔,過小長幹,瓦官閣,便到了後渚籬門,來到了南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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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騎大營。
“大晉羽林騎”的牙旗在風中獵獵飄揚。
轅門口,卞誕早已率沈勁、周琦和四個隊主前來迎接這隻來自武昌郡的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