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珂一愣,今天刮的什麼風,全都是公卿家的公子來求見,放在後世,可都是高官以上官二代。
他剛要走出前廳,突然感覺不對,又停住了腳步。
廷尉府,紀家公子……
正遲疑間,門房已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公子,紀家公子已經自己闖進來了。”
剎那間,司馬珂立即知道來者是誰了,當即退了回去,好整以暇的在案几前跪坐了下去,對小翠道:“換茶!”
話音未落,門外便傳來一聲:“兄長在否?”
司馬珂抬頭一看,便看到一個窈窕的身影出現在前廳門口,正是女扮男裝的紀笙。
司馬珂站了起身,剛要喊一聲“小妹”,卻見紀笙一拱手:“愚弟紀笙拜見兄長!”
司馬珂這才想起她女扮男裝,只得道:“賢弟不必多禮,請上座。”
一旁的陳金凌亂了,他萬萬沒想到這司馬珂這麼能玩,連廷尉府的紀家公子也收了當弟小弟。
紀笙一落座,捧著茶湯也不喝,一雙眼四處亂瞄,一眼就落在了那四個歌姬的身上——那四個歌姬衣著豔麗,姿色出眾,與普通婢女完全不同。
司馬珂看見紀笙盯著那幾個歌姬後,視線不再挪窩,便心知壞了,急忙解釋道:“此乃司徒府上剛剛贈送愚兄的歌姬。”
紀笙嘻嘻一笑,臉上頓時露出兩個好看的酒窩:“怪不得適才看到司徒府上的牛車經過,原來是拜訪兄長,兄長好大的面子,連司徒府上也來結交。不過愚弟今日前來,也是奉家君之命,奉送一點心意。”
司馬珂又是一愣,這送禮還扎堆的。
而一旁的陳金和小翠及一干婢女僮僕,更是別提多麼驚訝了,他們想不到自家的公子,初回京師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竟然接連有貴人來送禮結交。
不一會,紀家的使者呈上禮單。
“新絹二十匹。”
“黃金酒器一套。”
“羊脂玉佩一對。”
“西極良駒一匹。”
司馬珂一看這禮單,頓時驚呆了。
前面幾樣也就罷了,關鍵是後面的西極良駒,可是極其貴重的物品。
西極良駒,其實就是伊犁馬,在漢朝最開始可是被漢武帝命名為天馬,後來見到了大宛的汗血寶馬,才改稱伊犁馬(烏孫馬)為西極馬,將汗血寶馬稱為天馬。
江南自來少馬,所以公卿們出門都是乘坐牛車,一來牛車平穩,二來馬匹確實珍稀。
這樣珍稀的西極馬,抵得上司馬珂半套房子,這禮物可以說實在太貴重了。
秣陵紀氏,不愧為江東有名的世家,財力的確不一般。
正驚歎之間,卻聽紀笙道:“聽聞賢兄即將統領羽林騎,豈可無馬,故以良駒贈之。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兄長日後必將公務繁忙,留此歌姬亦無用,不若送給愚弟解解悶。”
司馬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