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她提前半個小時到了片場,化妝的時候默了一遍詞。
等妝化好,周雲一抬頭,端詳著鏡子裡面的自己,略一猶豫,抽了一張紙,夾在嘴唇中間抿了抿。
口紅顏色不再鮮豔。
她又摘下發箍,甩了甩頭髮,重新紮一下。
整個人總算利落了幾分。
化妝師驚訝地看著她,說:“這樣的話,嘴唇是不是太沒有血色了。”
周雲說:“就是要這樣的效果,這場戲張樺可是熬了一個大夜,只睡了兩個小時,哪能那麼精神,倒是等會兒拍的時候,我可以在去見主編之前,給自己拾掇一點,塗點口紅,讓我看上去精神點。”
化妝師接受了周雲的這個說法。
周雲穿上夾克、牛仔褲,踩著一雙帆布鞋,手裡拿著劇本,走向片場。
叢籃正在對編輯部的佈景做最後的調整。
“窗臺下面這一塊地方,堆一些報刊書籍,還有書櫃這裡面,太整齊了,亂一點。”叢籃交代,“最好擺得紮紮實實的,有那種不斷有人抽出來放進去的樣子。”
美術人員立即按照叢籃的交代去重新調整佈景。
周雲走到叢籃面前,喊了一聲導演。
叢籃一抬頭,看見周雲,一愣,問:“化完妝了?”
“化完了,您覺得這樣行嗎?”周雲問。
叢籃眼神複雜地看了周雲一眼,點點頭,說:“可以。”
周圍其他人看著周雲這個樣子,也露出驚訝的表情來。
他們似乎都沒有想到,周雲會以這樣一種妝容面貌出現。
“這是周雲戲裡要拿的手提包。”一個工作人員走過來,手裡拿著一個帆布包。
周雲接到手裡一看,搖頭,說:“太新了,做舊一下吧。”
叢籃點頭,說:“是太新了,你們工作得上點心啊,怎麼都沒有做舊?”
工作人員臉色尷尬,說:“我馬上讓人去做舊處理。”
周雲問:“我的工位在哪裡?”
一位副導演立即帶路。
周雲來到自己的工位,滿意地點了點頭。
沒有臺式電腦,桌子上放著七雜七八的東西,筆,資料,筆記本。
符合她對一個新聞記者工位的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