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以後我們總還是朋友,說不定到時候我也會做一兩部戲,找你的時候,你別拒絕。”陳伏斯說。
周雲笑,說:“我又不傻。”
陳伏斯這樣的人,他要做一部電影,班底肯定不差。
誰會拒絕掉這樣的電影班底呢。
吃過晚飯,兩個人慢慢散步,在人群中穿梭,聊天。
深入地聊了,周雲才知道,原來陳伏斯對於影視的瞭解並不淺。他平時一定有保持閱讀和觀影,才會對那麼多的作品如數家珍。
“我的確喜歡這些創造性的東西,尤其是一個人待著的時候。”陳伏斯說,“聽說你很會演戲,我很期待你那部電影。”
周雲不好意思地笑,低頭挽發,“其實沒有那麼誇張,大家誇的,我自己還是知道的,我現在能演的,都是一些或多或少能夠本色去發揮的角色,真要說去塑造一個跟自己完全不一樣的人,我現在還沒有這樣的能力。”
“塑造是一個技術活兒,但表演之所以觸動人心說到底還是因為更深層的東西。”陳伏斯說,“很多有天賦的演員,其實天賦就在這裡了,他說一句話,或者笑一下,就有一種摧枯拉朽的魔力,觸動你的心,這種本事真是天生的。”
周雲說:“但其實這種東西,有,還是沒有,有多少,很難知道的,我自己並不知道。”
“你自己如果知道有沒有,有多少,就無法打動人了。”陳伏斯說。
“你比我專業。”
兩個人相視一笑。
“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陳伏斯主動說,“你住在哪?我送你。”
陳伏斯把周雲送回酒店,“之後再見。”
周雲笑著點頭。
“今天遇到你真開心。”
“開心就好。”陳伏斯說,“就怕你遇到我不開心。”
“怎麼會。”周雲說,“我一直相信,我們可以做很好的朋友。”
陳伏斯:“瞧瞧這說話的藝術。”
“哎呀,不跟你說了,我走了,你也快回去吧。”周雲擺擺手,朝酒店大門走去。
陳伏斯站在原地目送周雲走進酒店,這才離開。
異國他鄉的夜晚,空氣裡都是輕鬆的歡聲笑語。即將開幕的電影節把各地遊人匯聚在此,他們相遇,見一面,說些話,然後告別。有的人,有時候就像萍水相逢,即使見面很多次,也只能點到為止。但這未必不值得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