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獎了,不過拼湊張若虛、張九齡的韻味罷了,也不是什麼新東西。”
薛寶釵剛說完,林黛玉已盯著賈寶玉的兩句詩笑道:“雖然咱們新意不足,但總比某人虎頭蛇尾的強!你怎麼只寫兩句就不寫了?”
“我寫完這兩句,不知怎的感覺寫不下去了,妹妹,寶姐姐,你們看該怎麼續?”
“這……古‘行’題的寫法,哪有一時片刻能寫出來的!”
“你怎麼用這種詩體,志大才疏!”
“志大才疏嗎!只此兩句我覺得也能勝他們許多。”
“驕傲自大!”
……
林黛玉和薛寶釵正對著賈寶玉的兩句詩批判著,而就在這時院外響起了‘咚咚咚’的急促的腳步聲。
晴雯正站在門口,她又伶俐,聞聲高挑的身子一斜,隨即笑道:“茗煙回來了。”
“哦,這麼快!快讓他進來!”賈寶玉聞聲立刻說道。
以前翠雲社的詩篇要經過一炷香的時間,還要選十、選三、選一等過程,在到達賈寶玉手裡,大約得一個時辰。
而當茗煙入內,不等茗煙行禮,賈寶玉就急匆匆的說道:“有何好詩?是誰寫的?這次怎麼這麼快?”
賈寶玉雖然急色匆匆,但茗煙心理卻是異常躊躇——上次院試李桂把賈寶玉比下去,作為賈寶玉的書童,賈寶玉鐵青的臉他是隨時可見的!而為了照顧賈寶玉的情緒,賈母都不召李桂進來講故事了,他也是清楚的!
而現在……茗煙實在不知道把詩會的場景講出去賈寶玉會有什麼反應,會不會殃及他這條池魚!
“這、呼……這……”
茗煙喘著、結巴著,青色僕帽下清秀的小臉擰成了苦瓜。
“怎麼了?”覺察到茗煙的異常,賈寶玉瞧了眼茗煙,奇怪的問道。
茗煙也是個伶俐的人兒,此時他已明白這事不說不行,但關鍵在於怎麼說……
一瞬間兩種說法在茗煙腦海裡盤旋,一種是先把詩呈上去,然後再說是李桂所做;另一種是直接說李桂得了第一!
而後茗煙就想到,如果用第一種說法,如果賈寶玉讚了詩,然後他再說是李桂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