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執安起身回到宴席的時候,席間議論紛紛,原是越秦風不顧昭陽郡主的臉面,帶著餘清歡去下方的案几上坐下了。
李執安看過去的時候,越秦風正像條癩皮狗一樣倚在餘清歡的身旁。
只見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在玩弄她的手掌,這裡捏一捏,那裡戳一戳,一會兒揉一揉,一會兒又與她十指相扣,在李執安看過去的這段時間,他臉上的笑容就從來沒有退過,歡喜之意可見一斑。
我愛她的時日並不比你短……
看著眼前的畫面,再想起越秦風的這句話,李執安的心仿若掉進了醋缸,酸澀得無以復加。
再看向案桌旁的白衣女子,李執安的眼中又閃過一抹狠意,轉身離開。
昭陽郡主的位置本該是聖使二弟子的座位,而此刻二弟子越秦風卻甘願坐於下首,也不願與她同坐,這讓昭陽郡主的臉色很是難看。
“郡主別太在意,秦風一直都是那個性子,他大師兄也常常拿他沒有辦法。”
一旁的白竹怡然自得地坐在李執安的位置上,頗為體貼地寬慰身旁的墨林紓。
墨林紓瞥了白竹一眼,鼻孔微嗤,極為不屑地說道:“同情本郡主之前,先管好夫人自己的事情吧,本郡主瞧著定安侯來往多回,也沒多瞧夫人幾眼呢。”
被昭陽郡主這般奚落,白竹的心裡很不舒服,案桌下的拳頭也攥緊了。
但她知道此女身份高貴,不是她能比擬的,便也沒敢多言,只是悄生生地緩了幾口氣。
然後才又開口道:“那個女人名叫百里霜,是秦風的表妹,不識禮數,家裡貧窮卻偏偏愛慕虛榮,妾身看來,郡主比起她來勝出千百倍也不止。”
聽聞此言後,墨林紓倒是神色緩和了不少,看向白竹的眼神也多了一分和善,問她:“夫人對那個百里霜很熟悉?”
“熟倒是不熟,只見過一面罷了,不過那一面,可讓我記憶深刻。”
得到了墨林紓的回應後,白竹攥緊的拳頭鬆開,臉上也多了一分笑容,然後似老朋友一樣與對方攀談起來。
白竹講訴道:“那日在蘭默城的拍賣會,這個百里霜看中了中品靈器流風琴,非纏著秦風給她買。那流風琴又不是尋常物件,花上千百兩銀子就能買來的……”
“……後來價格喊到了近兩百萬,這個百里霜還不肯罷休,敢情花的不是她自己的錢她也不心疼,把秦風是當成了徹頭徹尾的冤大頭。最後還是我家侯爺直接喊了二百五十萬兩的高價,才把流風琴順利拍下。”
“哼!也就是越公子單純不計較,才看不清這種女人的真面目!”
墨林紓聽得是火冒三丈,越發對坐在下方的餘清歡感到厭惡了。
經過了方才這一番交談,兩人的關係明顯變得親近了不少。
白竹又低聲提醒道:“那個女人可不簡單,模樣一般,可心機卻重得很,最擅長裝柔裝弱引得秦風憐憫,郡主可要萬般小心。”
墨林紓也十分鄭重地點了點頭,道:“多謝夫人提點。”
正在這時,木槿推著一張輪椅走到了白竹的身邊,開口道:“白夫人,請借一步說話。”
一聲“白夫人”一出,墨林紓與白竹皆是一愣。
相比於墨林紓的驚詫,白竹則要顯得氣憤多了。
木槿此舉,讓她在昭陽郡主的面前丟了大臉,只怕郡主會覺得她是個沒用的人,連侯府的下人也管不住吧?
當即,白竹臉色一沉,呵斥木槿道:“狗奴才越發不識規矩了,白夫人是你叫的?自己掌嘴!”
木槿蹙了蹙眉,沒有說話,自然也沒有別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