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川差點沒嚇得心臟驟停,心中咆哮:“貞操不保!吾命休矣!”
但他現在無力反抗,只能任由那個人把他抱了起來。
脫離了棺材後,他逐漸能睜開眼了。
昏黃的霧光,教堂的拱式穹頂,錯綜複雜的架構,樹一樣撐起穹頂,泛著炫目的金光,爬滿了黑色的壁文,似乎還有一盞燭光吊燈,掛滿了白色的骷髏。
劇烈的疼痛,也如同海潮般席捲而來,楚子川全身抽搐地疼,胸口似乎漏風,有陰陰的穿風聲。
“嗒、嗒。”
滴答的水聲。
有液體順著楚子川低垂的胳膊,流落到大理石地面上,不知道是棺材裡的水銀,還是他的血。
“哇,你心跳好快啊,不是要死了吧?”
那個人抱著楚子川快步往外走,嘴上騷話不停,還騰出手,往楚子川的脖子上紮了一針。
“給你來點勁爆的,續續命。”他說。
冰冷的藥液流入血管,像一記強有力的腎上腺素,讓楚子川的瞳孔猛地一縮,心臟強力地收縮擴張,速率突破每分鐘180次,下一秒就要因劇烈的跳動而驟停。
楚子川的脊椎無力地低垂,他只能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氣湧入破碎的肺部,從食道劇烈地咳出血肉的碎片,更多的鮮血從鼻腔流出。
這一針的藥效……
他怎麼覺得,這人想整死他呢?
“啊啊啊啊!”那個人的身子忽然一僵,捂頭慘叫,“打錯針了!痛苦與死亡,在鄉間田野一蹦一跳,正一同快樂地奔向你!”
聞言,楚子川嘴角一抽,已經沒力氣說什麼了,腦袋一歪,直接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度醒來的時候,他正躺在一塊傾斜的玉石板上,頭上是富麗堂皇的拱式穹頂,一盞沉墜的燭光吊燈懸在頭上,掛滿了白色的骷髏。
在楚子川的旁邊,坐著一個披著破舊黑袍的人,他的手從袖口伸出,枯槁的木製手指,圓木球作為關節,藤蔓一樣的植物攀附手掌,形成了青黑色的血管。
“你醒啦?”
那個人的聲音始終是這麼歡快,現在楚子川明白了,這是逗比自有的快樂。
在楚子川的耳邊,還有嘩嘩的水聲,像是有大江在身邊來回奔流,其聲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