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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溫暖送不停 (1 / 2)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文鴦是真不想率軍衝陣,和那些穿著古怪盔甲的漢軍將士打群架。

原來文鴦最不怕的就是打群架,讓文鴦名揚天下的淮南二叛之戰中,文鴦領著幾百健卒,敢衝到司馬師的主力大軍營地門前擊鼓強攻,嚇得司馬師的主力不敢出營反擊,也驚得司馬師的眼球崩出,血流滿面;其後撤退時,司馬師派遣數千騎兵追擊文鴦,文鴦孤身一人殺入敵陣,殺死殺傷敵人上百人還全身而退,如此還反覆衝殺了六七次,嚇得當時魏軍士卒沒有一個人敢靠近文鴦,也讓文鴦獲得了三國末期第一勇將的美名。

其後的淮南三叛,文鴦之父與諸葛涎反目被殺,文鴦又帶著弟弟文虎殺出壽春城池向司馬昭投降,諸葛涎麾下的十幾萬大軍還居然阻攔不住,武勇到了這個地步,已經直追三國中早期的蜀漢五虎上將,曹魏五子良將,也再一次鞏固了文鴦三國末期武力第一人的地位。

然而即便有著這樣的耀眼戰績,文鴦在內心深處還是不願衝進漢軍人群開無雙,以一敵百殺一個痛快淋漓,原因倒也不是洛陽的奢華生活腐蝕了文鴦的身體和鬥志,而是文鴦此前已經透過數次實戰發現,漢軍將士與他之前遭遇的完全不同,那怕是一個最普通計程車卒,也擁有著不亞於晉吳軍隊低階將領的體格和體力,還有著堪比中級將領的盔甲防護力,要遠比文鴦此前遭遇的敵軍士卒強悍和難纏許多。

當然,如果是在無雙槽全滿的時候開啟真無雙亂舞,文鴦照樣可以視漢軍身上的古怪盔甲為無物,輕而易舉的斬殺捅殺這些漢軍士卒,然而無雙槽耗光了之後,文鴦卻又感受到了一種被幾十乃至上百名大眾臉武將圍毆的壓力了。

這一次同樣如此,領著本部人馬衝殺到了漢軍的左翼,靠著驚人的武藝與天生的神力,文鴦倒是十分輕鬆接連捅刺砸翻了七八名漢軍士卒,把漢軍將士殺得是驚叫不絕,下意識的連連後退,也靠著麾下士卒的幫忙破壞拒馬,成功的第一個突破了漢軍的護陣拒馬防線,然而繼續向前時,文鴦卻又感受到了那種越來越強韌和堅韌的主力,打得逐漸吃力起來。

驚天動地的喊殺聲中,漢軍將士的鋒利長矛如同毒蛇一般的接連衝來,從四面八方捅向文鴦的全身上下,逼得文鴦只能是用長矛粗蠻的左右橫砸,用天生神力逼開這些瘋狂圍毆自己的漢軍士卒,結果才把這些長矛全部砸開,又有幾把鋒利的鋼刀從各個角度砍來,已經吃過虧知道這些鋼刀能夠直接劈開自己身上的外層鐵甲,文鴦不敢怠慢,只能是揮矛格擋反擊,雖然也乘勢捅死了一名執刀敵人,但是動作卻已經頗為狼狽,全無之前的揮灑自如,意氣風發。

還好,後續士卒跟了上來幫忙,替文鴦抵擋住了大部分的攻勢,讓文鴦在挺矛殺敵的同時又機會觀察戰場,看到自軍距離楊稷的旗幟已經不遠,體力還算充沛的文鴦頓時心中大喜,忙用長矛一指楊稷的旗幟,大吼道:“隨我殺!直取賊將楊稷首級!”

吼叫著,把長矛舞得如同旋風一般,文鴦一邊砸捅著面前敵人,一邊大步衝向楊稷的旗幟所在,他的麾下士卒也緊緊跟上,把任何膽敢阻攔在前的漢軍將士連捅帶砍殺倒,更南面的文虎也乘著漢軍被文鴦殺亂的機會,帶傷親臨第一線衝殺,瘋狂突入漢軍的方圓陣內部,漢軍的左翼防線也因此搖搖欲墜,隨時都有突然崩潰的可能。

“不要慌!不要慌!扎穩陣腳!扎穩陣腳!”

肩負重任,即便文鴦已經距離自己的旗幟不到三十步,楊稷也不敢退後半步,只是拼命吼叫努力約束隊伍,好在楊稷手裡也還有一張底牌可打,當文鴦衝到自己距離二十步時,楊稷馬上就大吼道:“扔手雷!全部砸文鴦!不要管周圍的自己人!快扔!”

應諾聲中,手裡早就拿著火種和原始手雷的楊稷親兵紛紛點燃塗硝麻絲,把可樂瓶加生石灰、廢鐵渣做成的原始手雷奮力砸向文鴦,還一口氣投出了二十多枚,也根本來不及去管文鴦身邊的漢軍將士死活。

即便是文鴦,當然也抵擋不住這麼多原始手雷的集體投擲,原始手雷接連炸開間,生石灰粉霧馬上就籠罩了文鴦所在的位置,期間還有生鐵廢渣激射,從不同角度射向文鴦沒有盔甲保護的臉部和四肢。

文鴦也必須得感謝可憐的荀輯荀少將軍,見識過荀輯半邊臉龐被炸得血肉模糊的慘象,才剛聽到原始手雷爆炸的巨大轟鳴聲,很能汲取經驗的文鴦馬上就閉上了雙眼,讓脆弱的眼睛躲開了石灰粉霧和激射的鐵渣,即便雙手雙腳和臉龐都被鐵渣射得坑坑窪窪見血見肉,雙耳也被震得無法再聽見任何聲音,文鴦還是躲開了雙目被炸瞎的厄運。

然而文鴦身旁的漢軍將士和晉軍士卒卻沒有這麼幸運了,漢軍將士倒還好些,有經驗馬上就閉上眼睛,文鴦身後計程車卒卻紛紛被鐵渣射傷雙眼,被生石灰嗆傷眼睛口鼻,慘叫得不似人聲,現場也頓時徹底一片大亂。

乘著這個機會,楊稷當然是馬上帶著他的親兵隊衝上,亂矛亂刀一起往文鴦的身上招呼,被生石灰籠罩全身的文鴦不敢睜眼,只能是全憑直覺揮矛格擋,也終於被漢軍接連砍中刺中,雙手都帶了傷,透過痛苦發現情況不妙,文鴦也只好是趕緊掉頭,亂舞著長矛不分敵我的劈砸著往外逃竄,勢如猛虎,也再一次做到了無人膽敢接近。

付出了慘重代價,好不容易把最難纏的文鴦給打跑後,楊稷連氣都不敢喘一口,馬上又掉頭去救南部戰場,圍毆同樣在亂軍之中連開無雙的文虎,又耗費了十幾枚原始手雷,這才十分艱難的把身上帶傷的文虎打跑,十分僥倖的穩住了已經處於崩潰邊緣的左翼防線,逼得晉軍後撤重整隊伍。

這個時候,漢軍左翼的護陣拒馬也已經被晉軍乘亂破壞殆盡,在遠處看到這一情景,還算沒有菜鳥到家的王琛也抓住機會,趕緊大吼道:“打令旗,命令皇甫閶率領騎兵出擊,衝擊賊軍左翼!”

左翼漢軍真正的考驗也隨之到來,才看到數量達到一萬二千餘人的晉軍騎兵出動,楊稷馬上就明白晉軍騎兵肯定是衝著自己來的,趕緊大吼道:“收攏隊形,扎穩陣腳,後隊,扎馬釘準備!”

話音未落,張志的親兵就已經拿著令箭飛奔到了楊稷的面前,大喊道:“楊將軍,後將軍有令,不管付出多少代價,那怕打到最後一兵一卒,也要擋住晉賊騎兵的衝擊!”

楊稷陰沉著臉不吭聲,只是緊張注視著正在小跑前進的晉軍騎兵,晉軍騎兵也極有經驗的採取弧形線路進兵,打算採取斜形衝鋒與漢軍一碰即退,向東南方向轉移,發揮騎兵的衝鋒優勢,反覆削弱漢軍的左翼隊伍,避免陷入近身混戰,然後再伺機正面衝擊。

小跑前進間,晉軍騎兵逐漸加速,以越來越快的速度斜向衝向漢軍左翼,楊稷冷靜等待,還是在晉軍騎兵距離陣地大約五六十步時,楊稷才果斷揮動令旗,大吼道:“後隊上,撒扎馬釘!”

一隊隊漢軍將士應聲而動,大步向前把手中的扎馬釘奮力拋向陣地前方,只在片刻之間就在漢軍左翼陣前建立起了一道扎馬釘陣,晉軍騎兵大驚失色的發現這一情況時為時已晚,他們胯下的戰馬已經被慣性驅動著衝到漢軍扎馬釘陣上,然後不消說,刺耳的戰馬長嘶聲和晉軍士卒的驚叫聲,也頓時響徹了現場。

混亂中,一匹匹不幸踏中扎馬釘的晉軍戰馬或是人立而起,或是後蹄飛揚向前栽倒,或是把馬上騎士掀落馬下,或是讓馬上騎士向前傾翻,人滾馬躺一片大亂,後面的晉軍騎兵收勢不及,也紛紛撞到了前方戰友的人馬身上,或是踏中剩下的扎馬釘,前隊頓時一片大亂,衝鋒勢頭立頓間,慣性優勢也頓時蕩然無存。

乘著這個機會,漢軍將士當然是亂箭如雨,拼命射向晉軍騎兵,逼得晉軍騎兵不敢停頓,只能是硬著頭皮繼續向前,在沒有多少慣性優勢的情況下迎頭撞到了漢軍陣上,又一場步騎混戰加血戰,也就此展開。

感謝晉軍騎兵裝備的單邊馬鐙,讓他們無法徹底的人馬合一,把衝鋒優勢發揮到最大,而停頓下來與漢軍步兵展開近身混戰後,騎兵不夠靈活的缺點也馬上暴露無遺,讓漢軍以步戰騎依然打得有聲有色,絲毫不露半點敗象,逼得皇甫閶只能是命令騎兵儘快改道西南,脫離接觸。

這個時候,應急用的扎馬釘當然也已經全力向左翼戰場轉移,同時吳麻的部將屠才也緊急率領一千精銳補強傷亡過大的左翼戰場,接替楊稷麾下的軍隊,守住了即將遭到晉軍騎兵掉頭衝擊的漢軍陣地西北部,讓楊稷可以收攏傷亡過大的軍隊加強正北面和東北面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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