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固定的一套程式,不管是誇街,還是瓊林宴,趙曦沒有再出么蛾子…~或許政事堂是這樣認為吧。
人習慣遺忘,趙曦懂。他就是有諸多的想法,也沒想過一個接一個的去考驗臣工們的耐力。
隔一陣來這麼一下,在臣工們心裡承受邊緣,永遠不激怒他們,慢慢的把自己的所思所想灌輸給他們,這才是趙曦的想法。
國朝百年,士大夫是怎樣的三觀,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儘管趙曦對自己控制朝堂的能力還算滿意,可依然沒急躁。
做一個調停者,比與整個士大夫階層對立要輕鬆很多。
政治,從來就不是針尖對麥芒,循序漸進,在不知不覺中完成各種變革……這是趙曦的策略。
各種各樣的經驗教訓,後世太多了,趙曦懂得。
朝堂進入一個相對平穩期,也不是無所事事。
新科進士的安置,歷來都不算是小事。國朝官員升遷的考評、磨堪、舉薦……是一個完整而繁瑣的流程,從地方官,到朝堂諸司,參與者頗多。
所以,新科進士有怎樣的開端,對於未來仕途有很大的區別。趙曦沒關注這些,他需要看著政事堂相公,和六部九卿的主官就行,太多了照顧不過來。
緊接著就是農時,就是這樣安排的,每年科考結束,就是農時了,似乎取士就跟種莊稼一樣。
這些年,有安南等國源源不斷的糧食供應,國朝應該沒什麼飢謹之憂,但農事,依然是國朝的頭等大事。
農桑為本,這話在各種各樣的奏摺裡都能看到。
也是,民以食為天嘛,即便是到了後世,農業也是第一產業。歷朝歷代,能解決百姓肚子問題,就不會有大的社會動盪。
這也是趙曦年少時,就先從安南入手的原因。
沒有後世那些高產的農作物,沒玉米、沒土豆,更沒有後世那個創造奇蹟的雜交水稻聖人,他能做的,就是另闢蹊徑了。
後世有記載,一直到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末,安南那一帶,都是水稻主要供應國。
打通了跟安南的糧食通道,激發安南人種糧熱情,確保國朝糧食供應,這是雙贏的事。
這是趙曦一廂情願了,國朝真正的農事,絕不會像他想的那樣。
後世的農村,和如今國朝的農村,完全是兩個概念。
趙曦來到這個時代,走出皇宮,也就到過有限的幾個地方。
不過說來也怪,自從打通安南的糧食通道,好像國朝就沒發生過什麼大的災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