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土地的稅收,鳳銘的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
“土地問題一直都是最大的難題。傳統就是如此,可如果士紳沒有了這些優待,估計造反也是指日可待了……”
鳳銘說著說著卻又閉上了嘴,看了陶婉芯一眼搖搖頭,“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
在他看來,這種事情他跟自己那太子兒子說說還差不多,跟陶婉芯說了,先不說有用沒用吧,她一個紈絝聽的懂不?
而且說起來,陶家不也算是地主階級嗎?
鳳銘以為陶婉芯不懂,可陶婉芯卻是比誰都懂。畢竟歷史可不是白學的啊!
她也沒打算現在就慫恿著皇上改革土地稅法,那肯定會引起激烈的反彈。
沒關係,等著她把世家這塊肉一點又一點的割下來,割得他們支離破碎的時候,到時候不論皇上做什麼,他們都已經沒有力氣反抗了。
“父皇,您叫我來,就是讓我調人去西邊當教官唄?”陶婉芯問道。
鳳銘點點頭,“是。”
“行,那我知道了。”陶婉芯點點頭。
“還有另一件事。”鳳銘卻還沒有說完。他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張傳單,“你在弄什麼?”
見皇上主動提到這事了,陶婉芯還挺開心,說道:“父皇,我那上面不是都寫著了麼!我在研究一種新的醫療方法,需要找病人來配合。不過因為是新東西,風險很大,所以必須需要人自願,同意接受這風險。”
“又在瞎胡鬧!”鳳銘瞪她一眼,“這就是你上次去太醫院胡鬧的原因?”
果然,這事也傳到皇上的耳朵裡了。
陶婉芯理直氣壯地說道:“父皇,我那怎麼是胡鬧呢?我本來是打算從太醫院中找個人才,跟我一起來研究這個新的治療方法的。誰知道您的那些太醫一個個都蠢到家了,沒有一個願意搭理我的,我只好從外面收了個徒弟。”
“收了個徒弟……”鳳銘差點沒一口氣噎死。
他真想說你現在是太子妃了,一言一行都代表著皇家,皇室是可以隨便收弟子的嗎?
當初收了沈佑之就算了,畢竟那是在她正式成為太子妃之前的事情。何況沈佑之也的確還不錯,立下了許多功勞。
但可不能每個弟子都收的這麼隨便啊!
不過想了想陶婉芯的德性,鳳銘覺得還是算了,別浪費這個口舌了。
“父皇,我那弟子可是很出色的!”可偏偏陶婉芯還在繼續說,“這才沒多少時日,理論就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所以我覺得他應該從實際出發了,必須上手練一練才行。所以我這就給他發傳單,找病人了。”
鳳銘忍不住反問她,“你覺得你這麼做,能有用?能找來病人?”這口氣是讓她清醒一點。
誰知道陶婉芯卻說道:“可不是麼父皇,您真是太瞭解人性了!有些人啊,就是缺少勇氣,寧願拖著一個病病殃殃的身體,想著多活一天算一天,也不願意來勇敢嘗試一下。
“說到底,人還是怕死啊!若是不怕死,你說來試上一試,活了,可以活命拿錢;死了,也可以留下錢給家裡,不拖累家人,多好,怎麼一個個就想不明白呢!”
鳳銘原本是想著教訓陶婉芯的,沒先到卻是被她給拍了一記馬屁,這讓他都有些不知道說什麼了。
周祥難得見到皇上這幅被噎住的樣子,都要忍不住笑了。
鳳銘頓了頓,只好說道:“既然你也知道此法沒用,那你打算怎麼辦?”
陶婉芯一聽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順勢提出了自己的請求,“那個,父皇啊,咱大牢裡有沒有生病的死刑犯啊?”
鳳銘一下子就懂陶婉芯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