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頭的宋金花,則看著手中厚厚一摞信封,笑容都快要從臉上溢位來。
“今日幸得延清公相助,否則今年我群芳閣怕是又要被棲燕樓壓一頭了。”
她還不忘記對身旁的宋之問奉承幾句。
“區區小事,何足道哉。”
宋之問擺了擺手。
他這倒也不是謙虛,而是的確沒將這小小塞外詩會放在心上。
甚至此時內心還有些淒涼,因為前些年他可還是在天子腳下侍奉,現在居然淪落到替一小小青樓作詩撐場面。
“其實你本不用如此大費周章,有我這一首,足以令你家小娘子聲名遠播。”
宋之問撫了撫須,一臉傲然地道。
在他看來,一群鄉下書生,頂多能做幾首打油詩,就算拿一百篇出來,也比不上他一篇。
“延清公說的是,不過我們鄉下人喜歡熱鬧,自然人數就多了些。”
宋金花訕訕一笑,她何等精明,自然看出了宋之問眼裡對這場詩會的不屑,當下又道:
“不過紅花總要綠葉配,多些綠葉,不是更能襯得延清公詩作之精妙麼。”
宋之問被假母宋金花這番話奉承得很是舒心,內心悵然的情緒也隨之消減了幾分。
最終隨著最後一首詩作被交到宋金花手中,這場詩會終於進入到了無論是在場的書生,還是兩家青樓的姑娘們,最為關心的環節。
負責宣讀結果跟朗誦詩文的,是一名模樣儒雅的中年文士。
原本這事宋金花是想請宋之問來做的,不過看他只是坐著都一副極不情願的模樣,她自然也不敢勞他大駕。
“棲燕樓韓姑娘獲贈詩作十二首,群芳閣夜青姑娘獲贈詩作四十六首。”
知道場下眾人都急等著,那中年文士也沒賣關子。
“從數量上看,是我們夜青姑娘要略勝一籌,看來諸位似乎對嫣蘿姑娘的驚鴻舞不太滿意呀。”
文士調笑了一句,底下也跟著一陣鬨笑。
不過問題倒是是不是出在嫣蘿身上,大家其實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