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沒有絲毫的猶豫,雖然為龍紋劍沒能刺中屠夫的胸口感到惋惜,但他還是像完成一套儀式般的抽回龍紋劍,像過往無數次戰鬥結束時一樣,將劍橫拍出去。
這一次的屠夫提刀迎上,碰的一聲巨響,以兩人為中心,天地元氣劇烈震盪,形成一圈氣浪爆炸開來。氣浪之下,山路上的野草也唯有王五之前跳出來的巨石後的幾朵不知名的野花,在微微搖晃。
而此刻被那妖嬈女子揍趴下後,被捆綁起來最後又被踢倒在地上的唐一言忍不住的眯上了雙眼,原本整齊的髮髻,此刻早已散去,他的樣子有些悽慘與落寞,但他的心中卻慶幸到還好離得遠。
屠夫噔噔噔的後退了幾步,此刻屠夫肩上的傷口炸裂開來,鮮血不停的從傷口流出,誰都沒有想到身材修長卻並不魁梧的李寒竟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居然能在力量上壓制住以這個貌似以力量見長的屠夫。
李寒此刻很高興,所以他的眼睛微眯,嘴角掛著笑意,高興自己沒有變換招式依然打傷了屠夫,他覺得自己應該可以繼續這樣驕傲下去,想到這裡他覺得屠夫其實看起來蠻順眼的,也不知是不是這個原因,便也沒有追擊他。
李寒沒有繼續追擊屠夫,屠夫便可以緩上一口氣,休息一下,但李寒卻沒有時間休息。因為他的耳邊已經傳來了牧笛的笛聲,這聲音並沒有清遠悠揚之感,在這笛聲中他也感覺不到綠草如茵的大地,他只感到這聲音好似老貓的爪子正在不停的撓著他冬日烤火用的鐵爐,令人格外的煩躁。
正當他躁動不安之時靈犀宗主的已經劍就要到了,這次他沒再用直刺,而用的是靈犀宗的一位祖師自創的也是他最為強大的見式,靈犀劍意。
李寒眼中的靈犀宗的宗主彷彿化作了一頭髮狂的野牛,正用它尖銳的牛角向他撞來,耳旁的笛聲好像在告訴他不要躲,不要躲,不躲就可以再也不用聽到這個聲音了,你就解脫了,這個聲音使得就連李寒這般定力十足之人,都有那麼一瞬間想到放棄抵抗,但好在隨即便渾身一顫,心中暗道這笛聲居然有如此威力,以他的定力居然都差點迷失在其中。
可高手過招,爭的那麼一瞬,等到李寒反應過來時靈犀宗主的劍已經離他不過一寸,李寒的臉龐已經能夠感受到青鋒劍的銳利,他的頭髮如同炸裂一般,盡皆向後飛起。
李寒心知這一次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躲開了,便橫劍來擋,叮,龍紋劍準確的擋在了靈犀宗主的劍尖之上。四周彷彿安靜了下,就連士兵與靈犀宗的弟子們的嘶喊打鬥聲好像也消失了一般。
靈犀宗主有些欽佩的看了一眼李寒心中想到,"想不到這李寒如此年輕便有了如此修為,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不過,這靈犀劍的威力不在於快,而在於,擊中之後的如同瘋牛一般的撞擊力。"
"嘭"的一聲開天闢地般的巨響,四周這才恢復了正常,越來越多的聲音傳來,不少計程車兵和靈犀宗的弟子這才發現,剛剛自己就得聲音太小拼命的吶喊,依然將嗓子喊得嘶啞。
李寒只感到手上的劍傳來一股巨力,強大如他也不能夠抵擋,眼前的景物不斷倒退,他感覺良久之後,他的身體撞在了路邊的頑石之上,他感到自己的五臟六腑好似移位了一般的疼痛難忍。虎口處已是鮮血淋漓,但驕傲的他並不打算認輸,他掙扎著便站了起來,一開始身體還輕微搖晃,可漸漸的他的身體越來越直,越來越穩。
王五也很高興,做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大乾人,自然對著軍隊有著一種天生的恐懼,不要說軍隊士兵了,就連他平常看到那些收稅的小稅官都不敢正視他們的眼睛,今天拂曉時分,平常看他不太順眼的王長老讓他來喊那句"大膽毛賊,光頭化日之下,竟敢劫持我靈犀宗的女弟子,師兄弟們給我抓起來"的時候他是極其不願的,誰知那王長老卻說是特地為他爭來的為藉口,讓他好好珍惜,不然就不用在靈犀宗待下去了這樣的話來威脅他。
王五聽罷覺得要是自己不在靈犀宗了,指不定賣牛肉的時候有多少人欺負排擠他呢,於是只得勉強答應,為了不在全宗師兄弟面前忘詞丟臉,他在屋裡都練習了無數遍,他弟弟還傻傻的問道:"哥,你在說書嗎?咋那是這句呢?"
王五對自己剛剛的表現非常滿意,覺得自己的練習沒有白費。不過要他上去跟士兵打鬥,他還是萬萬不敢的,雖然師兄弟們與那些士兵們的戰鬥幾乎是碾壓形式,沒辦法人數優勢太大,就算士兵們悍不畏死,卻依然挽不回這敗勢。
由於王五不敢與士兵廝殺,只能躲在一旁,默默的看著這場戰鬥。倒是他的傻弟弟格外的興奮,大吼大叫的就衝了上去,王五攔也攔不住。
唐一言趁著那女子一門心思放在眼前的戰鬥之上,躍躍欲試,慢慢的用碎石磨掉了自己手上的繩子,卻依然倒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觀察這場中形式。
這時的屠夫早已止住自己手臂的鮮血,提著那把殺牛刀再次與靈犀宗主站在一起。牧童的笛子也換了一種曲調,只見一頭又一頭的靈犀自空氣中浮現出來,這靈犀通體透明,只有雙眼赤紅,雖浮現在空中,牛蹄卻不停的刨動,空氣中充滿了躁動不安的氣氛。
眼見靈犀宗的三人便要攻來,場中的眾人都以為李寒將要使出自己的壓箱底絕招,眾人期待的看著,因為李寒雖名氣很大,卻不曾有人知道他的絕招,每次比試便只有一招,心想著這李寒的絕技終於要大白與天下了,以後與人談論有多了一筆談資,眾人皆興奮不已。
李寒看了唐一言然後又向他點了點頭,唐一言也好似有所明悟一般的點了點頭,隨即四處看了看,發現沒人注意他,便偷偷的王山路便的溝壑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