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此,不由的心中一寒,不自覺的轉身注視著劍客,他分明從劍客的眼中看出了笑意,他知道劍客此刻必定也知道自己的想法,自己此刻的實力並不弱於劍客,劍客應當會解釋一番。
"你是天蘭大陸之人,"劍客猶如平常說話一般的淡淡說道,彷彿此刻說得並不是一個唐一言心中的驚天秘密,只是一件跟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罷了。
但唐一言卻做不到,他一度認為這是自己在海族最深也最不可能洩漏的秘密,居然被劍客輕易的說了出來,他暗暗的戒備著,一邊不動聲色的走到劍客身後,封住了他後退之路,一邊訕笑著說道:"天蘭大陸之人?別開玩笑了,那天蘭大陸的人怎麼可能來得了這裡?"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若劍客真的知曉自己的身份,那劍客今日必須留在這裡,到時不管他有什麼企圖,都將隨著自己的秘密永遠的埋葬在此。
劍客彷彿根本沒有看見唐一言的小動作一般,依然筆直的站在那裡,淡淡的說道:"你就是,因為只有從天蘭大陸過來之人,才有可能解開這封印,才可能讓這塊石碑現身。"
"哦!為什麼一定是天蘭大陸的人才能解開呢?"唐一言有些疑惑,心想難道這石碑還認血脈不成,這明顯是像某種藉口。
"為什麼?當然因為天意如此。"
命,什麼是命,這東西虛無縹緲,不可捉摸,唐一言雖然說不上對此嗤之以鼻,全然不信,但也算不得對其奉若神明。
突然聽到劍客此話,而且說的物件還是自己,不免有些唏噓疑惑。
"命?但是我只想說。我不是天蘭人,我想你誤會了,"他輕笑一聲淡淡的說道。他可不想被劍客稍稍使用一點計策就把自己的來歷給炸出來。
"這石碑當年為了防止被人所破,設立之人便設定了位於海族的石碑只能天蘭之人才能破。"
"而我第一次見你之時,便已料定。你是天蘭人。"
他聽後心中大震,難怪劍客會在這山頂等著自己,難怪他會來找自己合作,原來他一開始便認出了自己的身份,但他究竟是怎樣知道自己是天蘭人的,他百思不得其解。
劍客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卻並沒有解釋,只是淡淡的說了句,"我不會害你!劍崖與你的理念是一致的。"
"理念?什麼理念?"
"萬人皆相等,無論是修士還是常人,都不應例外。"
"劍崖之念,果然不凡,但是我確實不是天蘭人,只是我仍然欣賞你們的理念,"唐一言這般說道,雖然他知道劍客所說應當不假,但他依然不打算承認自己的身份,即便是承認不承認並不能對已經認定自己身份的劍客造成半分的困惑,卻依然這樣說著。
"那你可知這玉炔何用?"他這般問道,希望劍客能夠知曉些許內幕。
劍客只是搖了搖頭,道:"你拿起便知。"
我拿起。萬一我一拿起來那雙生花一下子把我的腦袋給吞了,或者說一拿起便要興風作浪屠戮眾生,那到時又該如何。
就在唐一言猶豫之際。那石碑似乎是等得不耐煩了一般,開始抖動起來,那玉炔剎那間光芒大作,一道綠幽幽的光芒從它之上散發而出,濃得如同稠乎乎的一般。
就在兩人的目光盡數被他吸引之時,那綠光瞬間撲在唐一言的身上。一下子將他拉入天炔之中,再不見其身影。
唐一言感到眼前綠芒一閃,便看到自己的身前居然站著一個白衣男子。
那男子眼眸深邃,臉上滿是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這,這不就是唐一言之前見到的那男子嗎?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眼前的男子一定與他是同道之人,見到他自己總會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天道不全,以天炔補之。天炔不力,石碑鎮之,孩子。那天炔不容有失,切記,切記??"說著那男子就如雲煙一般的消散在自己的眼前,而他也是感到身前一陣變幻,再次回到了山頂之上。
天炔也猶如散去了所有光芒一般,靜靜地躺在石碑之上。
"雖然不知這天炔到底何用,但他想,或許與那所說的逆天者有著些許聯絡吧,但既然那白衣男子讓我好好保管,那麼我便好好保管吧!"他用僅能他一人能夠聽到的聲音小聲嘀咕著,然後毫不猶豫的拿起了石碑之上的天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