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穎咬著嘴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兩人晾在原地,秦楚這才悠悠睜開眼睛,有氣無力說道:“大人,下官身體染病,實在是無力行禮,還請大人海涵。”
金聲看見秦楚還能夠說話,心裡也穩定下來,說道:“秦楚,韃子已經撤了,你好好養病,等養好病,我給陛下尚書,提拔你為兵部侍郎。”
秦楚拖著疲勞身體對金聲表達謝意:“那就有勞大人。”
金聲欲言欲止,最後還是忍住,讓秦楚好好養病,然後就轉身離去,他走後,秦楚仍舊是一副病懨懨樣子,對在閣樓中各將領和官員迅速回到崗位,同時調動李挺和郭淵兩部進入內城,負責守護內城安全。
安排這些事情後,在議事大廳將領和官員紛紛從大門離去,大廳只剩下韓三刀等侍衛長,還有黃穎和胖妞,秦楚仍舊有些混昏昏沉沉,他對著閣樓後側喊道:“花僉事,你可以說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嗎?”
花三娘是一個閹人,走路姿勢都有些女性化,他扭著腰肢走上前,向著秦楚深深彎腰,然後跪下,說道:“大人,下官未經大人同意,私自出此下策,已經是死罪,要殺要剮沒有半點怨言,只是下官也是為徽州府,為大人做這件事情,就算是死,也要為大人驅逐這些人。”
秦楚實在是沒有力氣發火,大夫給他開的中藥,確實有效果,但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身體還是很虛弱,只能是儘量簡單問花三娘,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花三娘作為內務部僉事,專門做一些見不得人事情,他單獨和秦楚說道:“大人,韃子既然已經撤了,這些人留在徽州府,只怕是想鳩佔鵲巢,故下官讓人仿寫金尚書筆跡,騙取銅陵軍將士來議事大廳保護大人。”
“那把他們騙來,就是要割裂我軍同銅陵軍血肉聯絡嗎?”
花三娘行事風格很陰險歹毒,說道:“大人,銅陵軍那群人看我們,就像我們看他們一樣,他們忌憚和眼紅我軍實力雄厚,我軍也瞧不起銅陵軍以正規軍自居,不就是金尚書直屬軍隊嗎?可是各方面都不如我徽州府軍,倘若銅陵軍以黟縣為府治,我軍又將何去何從?”
“那也不需要你出此下策,就算把銅陵軍逼走,我們又能夠得到什麼,韃子都還沒有趕走,又要開始內訌?”
秦楚確實很憤怒,這花三娘出發點是好的,但是倒逼銅陵軍撤走,最後還是便宜韃子。
“大人,韃子已經撤走,銅陵軍還留在徽州府,這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秦楚越聽越生氣,直接讓花三娘滾蛋:“你別給我胡扯,從現在開始,內務部一個月內不得出內城一步,你也給我回家面壁思過,什麼時候想通,再來我這裡和說說,這期間你的職務由周肅暫時替代。”
花三娘被秦楚轟走,秦楚一口濁氣從口中撥出來,這花三娘心太急了,他也知道在南直隸,徽州府軍是金聲最為依靠軍事力量,可這麼一支強大軍隊,並不在金聲掌控之中,這使得金聲下屬將領很是不滿,他們都以尚書大人親信自居,一致認為徽州府軍和秦楚是外調軍隊,既然金聲來到徽州府,徽州府最高權力必須由尚書大人接管。
銅陵軍部分將領想法,被花三娘所得之,由於秦楚和金聲關係極好,讓秦楚下達逐客令,顯然做不到,於是他找到金聲最近下達幾封命令,找到有金聲簽名命令,命令內務部一個臨摹高手,躲在屋子裡頭描摹金聲簽名,並且偽造這封書信,讓內務部官員混進銅陵軍軍營,將書信悄悄放在張弛房間,張弛拆開書信,看盡有金聲親筆信,立即帶兵去報出秦楚,於是就有會造成兩軍誤會,等事情平息後,銅陵軍也就沒有臉面呆在黟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