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錫也不確定,這群清兵就是剃髮明軍,不曉得是不是靖國公部下,還是北方或者其他地方投降明軍。
穩妥起見,秦楚和馬錫細細商議後和朱由崧說道:“陛下,為了您的安全,還請陛下暫時掩蓋天子氣,從現在起,你是蕪湖富商寧老爺,我和馬提督還有二位兄弟都是你僱來的護衛。”
秦楚和馬錫說什麼,朱由崧答應什麼,他也不敢輕易表明身份,害怕又被叛徒綁了獻給韃子,只要可以活下去,其他一切都是浮雲。
江天一等秦楚和馬錫說完話後,才默默走來。
“諸位壯士,吾乃江天一,方才如不是諸位壯士,吾軍早就敗了,在此謝謝諸位。”
秦楚對江天一說道:“江將軍,我家老爺世居蕪湖,散盡家帛給蕪湖守軍,為的是蕪湖父老免受到兵禍,誰想到一番兵鋒後,蕪湖被建奴奪取,那建奴四處搜刮,還派出走狗屠殺資助朝廷大軍商賈,我家老爺無奈,逃難至此,我兄弟幾人為了護送老爺至此,還折損些兄弟。”
江天一聽聞朱由崧是散盡家產抗清的商賈,很是熱情邀請他們去營地休息:“萬幸諸位平安,諸位,請到我軍營敘舊,好生歇息,我這就給你們安排住處”
朱由崧趕緊應了下來,腳底磨破了皮,累的實在是走不動,急需要找個可以落腳休息的地方,洗個熱水澡美美睡一覺。
至於去杭州?過些天去也不遲。
王琢和他的部下被矇住眼睛,被義軍牽著帶回營地。
江天一對王琢和他的部下很看重,這些人雖然投了滿清,但又重新走上正軌,實力比募集義軍強,如為義軍所用,義軍實力會更上一層樓。
秦楚卻有些不放心,又不方便直接問王琢,他故意走到隊伍最後面,和馬錫說道:“這群人如果是蕪湖降兵,說不定會識得陛下。”
馬錫早就想問為秦楚,何不同意陛下在義軍面前表明身份?這樣不僅可以收服幾百士兵,去杭州也有幾百士兵護衛,也會安全些。
秦楚有些想不通,馬錫這智商怎麼做得到禁軍提督這個職位,或許真的是馬士英照顧兒子。他委婉和馬錫說:“如果真表明陛下身份,他們會認嗎?天下大亂,冒名頂替的人不計其數,況且人多眼雜,就算江將軍相信陛下真實身份,這幾百人中只要有一人洩露訊息,跟在我們後面的,就不止是清軍了。”
馬錫傻乎乎的問道:“不只是清軍?秦老弟這是啥意思?”
秦楚可以肯定馬錫政治能力不過關,他沒好氣說道:“天子在手,天下我有,可不是人人都是周公旦,曹孟德這樣的人還少嗎?”
秦楚將話儘量說的委婉,馬錫仍舊是有些迷糊,不過他對秦楚非常信任,既然秦楚不同意,那麼暫時保密朱由崧的身份,到了杭州在亮出身份也不吃。
秦楚第六感很強,王琢和他對戰中,充分見識到訓練有素正規軍威力,他不太相信王琢心服口服的正。他和馬錫說道:“那個參將有些問題,找個機會會一會他。”
兩人一路上沒有找到好機會,到了軍營後被江天一安熱情排到軍營中,最好營房休息,讓人端來熱水和熟食。
秦楚擦拭周身後,簡單吃了點米麵,躺在幹稻草床鋪上,苦苦地思考,倘若這隻義軍如果為我所用,手上又有朱由崧這杆大旗,何愁沒錢沒兵沒糧草,這是這江天一一腔忠君愛國,有些於心不忍奪取他兵權,這樣做也不地道,道義上的譴責讓秦楚良心不安。
入夜後,再一次投降的王琢,為表明衷心,顧不上肉體疼痛,趴在地上跪求江天一放他一馬:“大人,我本是田雄下屬參將王琢,都是那田雄,利益燻心竟想綁了陛下獻給建奴,好在有一個義士橫空殺出,拖著陛下沉入江底不知所蹤,大人,我王琢發誓,從今以後要和田賊劃清界限,追隨將軍驅逐韃子,復我大明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