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城中號角聲起來,嗚嗚咽咽,劉演扔下手中的石子,“不玩了,打仗了,看看去。”好友賓客都高興起來,“走,看看去。”
劉演族弟劉稷解下腰間佩劍,“哈哈,終於派上用場了。走,三哥。”
戰國遺風,聞戰則喜。群情激動,興高采烈,有的高興的跳了起來,劉稷一把拉起在沉思的劉秞,“走了,看看是賊寇還是叛軍。”
“慢點慢點,彆著急,別這麼冒失的過去,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呢。找都尉,跟著隊伍一塊去。”
都尉騎著快馬穿過大街,其後郡兵踏著整齊的步子,長鈹隊、勾鑲隊、長矛隊、刀盾兵、弓弩手,依次殺氣騰騰的小跑經過,劉演大笑,“我大漢材官之威武,名不虛傳。”
劉仲湊了過來,“大哥,我舂陵漢軍算是精銳了吧,我看披甲能有二成呢。”
劉演哈哈大笑,“我大漢以武立國,兵精將廣。精銳騎兵,銳不可當,幽州突騎、幷州兵騎、涼州大馬,為大漢之鋒刃。北軍八校、南軍衛士、北地六郡鐵騎、荊楚弓弩、丹陽精兵、青州雄兵、甘隴銳士、益州飛兵、交州狼兵、甌越悍卒,為大漢之基石,皆從各郡壯士武士中優中選優,建成鐵軍啊。我大漢全民皆兵,自幼修習手博摔跤,各郡郡兵勤於訓練,驍勇善戰,年年都試,演練戰法,大丈夫就該戰場上擊殺流血,斬首奪爵。”
“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無病從人群中擠了進來,“大哥,我來助你。”
“龍吟虎嘯,刀兵如林長劍如虹。”彭寞竴彈著長劍青鋒,應聲而歌。
“長戈鏗鏘,戰鼓聲隆,八百飛騎斬龍城。”公孫肱揹著雙手,站在無病身側。
劉演大喜,“我的好弟弟啊,壯勇可嘉,可你太小了,刀劍無眼,還是別去了。”
無病尚未答話,彭寞竴目視劉演,長劍入鞘,劍稍及地,“大哥,英雄出少年,莫要小瞧我等。”就這收劍的一手引得眾人喝彩,劉演低頭看了看彭寞竴的左手,上面佈滿了傷疤。
公孫肱朗聲道,“甘羅十二拜上卿,霍去病十七北逐匈奴,莫要小瞧我等。”
劉演眨眼,劉秞著急了,手指著無病三人,“都是十餘歲的娃娃,你們要鬧什麼?趕緊回家。”
“我不。”彭寞竴和公孫肱倔強的仰著頭。
無病拉拉劉秞衣袖,“三哥,不要擔心,我們就遠遠的看著,離得近了,都尉也會不同意的。快走吧,不然就看不到大戰了。”說罷,拉起彭寞竴公孫肱二人,一溜煙就跑了,劉演哈哈大笑,“快去看看,莫要落在四弟後面。”
眾人到了城門,便不能再靠前了,無病三人繞道其他城門,趁人不備,爬上城牆,一路小跑到了戰場外圍。戰鬥基本快結束了,容都尉指揮得當,箭矢如蝗,盜賊流民倉皇后退,容都尉心中稍安,將手下屯長分到各門把守,舂陵城小,城牆不高,僅有一丈,又沒有護城河,就怕盜賊流民四處攻擊,守城不易。
縣令鄒德帶領衛兵也趕了過來,組織民夫壯士搬運物資,劉演等人自然沒有摸到仗打,被人拉走去搬運物資了。縣令鄒德出言慰問,容都尉一一作答。
危機似乎過去了,可流民不走,賴在城外,挖野菜、捕魚蝦,縣令鄒德道,“我看準備糧草,賑濟災民吧。”
容都尉腹誹,“早幹嘛去了!”容尉抱拳,“使君,不可。”
“哦?這可都是大漢子民啊。”
“使君,某並非不體恤災民,某觀領頭之人面相兇惡,腦滿腸肥,絕不是災民,此其一也。二,我舂陵糧草有限,而今蝗災、旱災、水災不斷出現,我舂陵百姓果腹也成問題,只怕供養不了許多災民。”
縣令鄒德面色不愉,“再議吧,有勞容都尉把守城門了。”
容都尉抱拳,“諾。職責所在,絕不放一個流民進來。”
縣令鄒德拂袖而去,二人不歡而散。
將相失和,舂陵郡兵同流民對峙起來,流民也不撤離,盜賊極力鼓動流民們留守此地,“舂陵糧食多。”“舂陵有房子。”“舂陵有綾羅。”“舂陵有酒肉。”流民們忍受下來,他們也不敢去別的地方,好歹這裡野菜多,魚蝦富足,更何況城裡炊煙旺盛,一看就知道不缺吃的,何必去別的地方撞運氣呢,更何況前段時間吃的飽飽的,這裡吃好睡飽,人間樂土啊。
無病、彭寞竴、公孫肱三人每日都到城牆攀爬檢視,卓戎也想來湊熱鬧,可被卓茂禁足在家,只得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