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這些妮子玩到一起的千金小姐,總是稱得上是一個好的……嗯,出手還闊綽。”姑姑走過去,輕輕踢了一腳黃衣少女,讓她馬步的姿態都是勐地一變。
“黃丫頭。”
“姑……姑姑。”少女苦著臉。
她前些時日的確是在一場演出中除了岔子,讓來看戲的姐姐們看了一出笑話,給自己姑姑丟了面子,所以此時難得和阿青過二人世界的機會被拉過來教訓,她自覺自願的受罰。
但時不時的被踢一腳,雖然不像小時候的柳條的疼,可侮辱性極強。
她已經長大了!
是能夠覬覦青姐姐美色的成年姑娘了!
被當眾這般教訓,羞都羞死了。
“瞧你以後還敢不敢走神。”姑姑哼了一聲,對著陸姑娘說道:“副班主,你是不知曉這妮子有多不用心,讓她出臺唱一出長生仙,她倒好,還以為演的是研鏡戲,穿個女裙就上來了。”
聞言,黃衣少女丟臉丟的都想鑽進地縫中。
她當時滿心都在想青姐姐,也就沒有注意居然排錯了節目。
“這妮子打小就是這樣。”陸姑娘笑著。
“也是。”姑姑嘆氣:“黃丫頭嗓子很好,唱腔不錯……我本來打算讓她做我這邊分樓的牌面的,如今瞧著,姿態還要苦練一番。”
少女在一旁一句話不敢說。
“缺個花旦?”陸姑娘問。
“自然。”姑姑說道:“丫頭性格好動,活潑討人喜歡,適合登個花角。”
陸姑娘忽然想起了什麼,說道:“我記得,你那兒不是一直缺個青旦兒嗎?”
“是缺一個,您有人選?”姑姑眼睛一亮。
她手底下吃過苦的姑娘可不少,所以無論是大多數生行的女子都是不缺的,會些拳腳的丫頭也不少,武行都不缺,卻偏偏少有中意的青衣與花旦。
按照她們樓裡排戲的種類,這兩個一個要骨子裡的優雅與端莊嫻靜,一個要表面的活潑天真開朗。
後者還有調皮的丫頭能選,前者……
要這些姑娘能有優雅和嫻靜?
姑姑看著遠處那些平日裡上臺撫琴,下臺就能划拳的女人們……便覺得嫻靜優雅這兩個詞兒這輩子都和花月樓的姑娘們沒關係了。
“你愁什麼,這不是有個現成的青衣選角嗎,你怎麼瞧不見。”陸姑娘眯著眼睛,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黃衣少女。
後者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眼裡有幾分激動。
“現成的?”姑姑愣了一下,她這樓裡去哪裡找正好的青衣,滿園子往上數三代都拽不出一個賢妻良母來。
她目光下意識的放在遠處的石青君身上:“你那是說那個姑娘?”
看起來的確是個大小姐不假,上臺的話……一定是極為勾人的。
“你說什麼呢,人家是客人。”陸姑娘一時間無語。
石青君一瞧就是來做客的,怎麼忽悠人家留下來唱戲……難道要做人牙子把她綁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