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蟲子是見不得光芒萬丈的太陽的,她們上不了檯面,只配化好了妝容湊在一起吃茶聽曲兒,縮在角落裡看著溫梨。
毫無疑問,溫梨就是暮雨峰的“小太陽”,是從上到下都人氣拉滿了的姑娘。
祝平娘輕輕搖頭,回頭看了一眼發呆的李知白。
阿白那個玄劍司的晚輩一雙招子的確是白長了。玄劍司的宗主又怎麼樣?居然在這種情況下要來暮雨峰求親……求得還是溫梨的親。
別做夢了。
想要娶走暮雨峰的小太陽,除非做好了面對一群‘陰暗潮溼’老女人的準備,不然的話……除了碰壁、給自己惹麻煩,沒有第二個選擇。
對了。
祝平娘自己也是‘陰暗潮溼’的老女人其中一個。
“嗯……”祝平娘眨眨眼,面上露出了莫名的笑容。
其實,只要小太陽不被娶走,內部消化一下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也只限於內部消化了。
而徐長安,自然是算自己人的?
祝平娘偏著頭,又覺得徐長安作為一個‘陽光’的少年人,在暮雨峰裡也算是一個小小的光源了。
一個貼心、溫和、專情的執事,誰會不喜歡呢。
只是在雲淺上山之後,本來溫和的光源開始變得刺眼。
於是,在人氣上,還是要看溫梨。
“阿梨……最近山上遇了什麼困難嗎?”祝平娘問。
“有一些。”溫梨聞言,柳眉下意識蹙起,配上她白皙額上一抹被侵蝕的漆黑,翹起來很讓人心疼。
“還真有困難?”祝平娘愣住了,追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是這樣的。”溫梨搖搖頭:“師伯們出於各種原因,弄塌了宗內的一處偏臺的論道場,而後,又啟了重開暮雨峰自己論道場的念頭……”
這兩頭散財,本就不富裕的暮雨峰如今真的可以說是到處漏雨了。
祝平娘:“……”
抽了一口涼氣。
嘶。
她想起來了。
那群老女人為了試煉長安的本事,往偏臺的論道場裡塞了各種玩意,甚至還有人把自己二十歲的虛影都塞進去了……簡直就是沒腦子,以為偏臺是阿白的識海內景嗎,什麼幻影都能往裡塞。
下場就是論道場直接崩壞。